平鸢翎看着他,露出一脸思索之色。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打了个哈欠。
又低声嘟囔道:“好累,我需要再睡会儿。”
见她有些疲惫的眼神。似乎刚才说那几句话确实耗费了不少精力。殷空便开口道:“那你睡吧。有我在这看着,你不用担心。”
平鸢翎轻点点头,刚闭上眼睛。却又睁开眼来,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
“这回是真的睡觉。”
殷空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我知道了。你还是赶紧睡吧。”
看着对方闭上眼睛后的恬静面庞。轻轻为对方捻了捻被角,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前些时刻离开的弦云山一众高层已经在主峰大殿重聚。
那锦袍中年男子气得破口大骂道:“这闽尘罔顾我弦云山利益。当真是我门中叛徒!宗主,我等真的要这样纵容他?”
弦云山的宗主是一位身穿青袍,面相和善,看起来四十许的中年人。也即是当时在院中一直坐在上首那位。听他出言,便摆了摆手。
“此事他已经决定了,我们也不好再插手,他要救人,难道你还能把他手砍下来不成?”
正在下方几人犹疑不决时,却听外面弟子来报,说是山脚下又来了几位客人,要求见宗主与几位长老。
那灰衣老者有些疑惑道:“他们可有说自己是什么身份?”
来回报那弟子听他发问,便施了一礼道:“他们说,他们是玄元观的人。”
“玄元观?”殿中几人不禁低声念道。
这是同属云州当初的十大派之一。不过如今也已经化作过去。
那锦袍男子正心情不好,于是略带恼怒的一挥手。“不见!”
中年道姑同样皱眉。
“这些人多半又是来我弦云山避难的。”
最初在殷空等人飞舟上落下过身形那位面相英伟的黑衣老者也在殿中。听她出声,便冷哼一声。
“这些人都把我弦云山当什么了?难不成还真是避难收留所?”
与先前那稚嫩少年几乎如出一辙的话语却是听得殿中几人眉头大皱。
见几人已经下定决定。那弟子正要领命而去。中年道姑却是立时出声制止他。“哎?”
听她出声,那弟子有些疑惑的回过身来。中年道姑却转向锦袍男子道:“范师兄。大家同属云州十大派。即便有什么意见,也得先听清了他们的来意,再做决定不迟。”她又转向另外几人。“你们说,是也不是?”
被称为范师兄的锦袍男子不禁有些迟疑。
另外几人互相看了看,却没发话。
包括剩下最后一名气质恬静,看起来似乎很年轻的女子同样沉默不言。
见几人有些犹豫不决。弦云宗主便发话道:“也罢,便见上他们一见。你去把人领上来吧。”
那弟子得到命令,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对方便去而复返。身后还领着三个人。
一者是个面貌奇特的长眉老道。手上正轻轻拨弄着一柄拂尘。二者是个满面痴呆相的大胖子。看对方涎水横流,咧着张嘴傻笑的模样,多半脑子有些不正常。三者是个满面傲气的文弱书生。对方正挥动着手中折扇,一脸品足评头之色打量着殿中事物。完后,又将目光落在上首几人身上。
看着殿中三人,上首几人面色各异。
“不知,几位到我弦云山来是有何贵干?”弦云宗主先发话道。
那长眉老道微微颔首,“贫道阎洪。”他又转向那胖子道:“这位是我的师弟。”最后转向那书生道:“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弟。”
静静听着他将二人身份介绍完。弦云山宗主却没发话的意思。而是在等待着他下文。
那老道又道:“我们玄元观被朝廷所灭,他们二人又都受到了一定的牵连。我的师弟更是因此被打伤,才会伦为这副痴傻之相。如今我等已经无处可去。还望贵宗能够收留一二。”
上首几人对视一眼。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
听他说得可怜。那气质恬静的女子似有不忍。中年道姑微微皱眉。似乎同样在考虑着要不要留下他们。
但另外几人可不会这么好说话。被称为范师兄的锦袍男子正要出言赶人,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便立即改了口。“既然如此,几位便到雷山居小住些时日吧。也不枉你们来此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