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回去听听吧。”

听他出声，对方这才露出一脸满意之色。两人回到书院后，所有人正站在远方的练功场上演练着。见二人过来，便齐齐望了过来。

白疏影笑吟吟地望着那领头之人。“林教习，逃课的人我帮你抓回来了。”

那人赶忙拱了拱手。“有劳院长。”

白疏影点了点头，也不走开，而是走到一边坐下。看这样子，似乎是准备观望学员的演练。

妡云湘与白祈霜正在一起。见殷空回来，不由露出一抹不自然之色。殷空见到她同样挑了挑眉。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敢留下来。不过他也不欲多过问，走到一根柱之前，学着那些学员一样演练起来。

此时那位林教习打完招呼，便开始讲解起他所传授的一套战法。

完后，又让每个人分别试着演练。轮到殷空时，那位林教习拿着个板子在他身上拍来拍去。“动作不对，手抬高一点，看着，就像我这样！”

殷空咂了咂嘴，不由露出一脸悻悻之色。一直在偷偷观望着他的妡云湘见着这一幕，不由捂着嘴偷笑起来。殷空淡淡看了对方一眼，对方顿时不敢再笑。

偷偷观望他的不止妡云湘一个。此时周围的人大部分都在偷偷看着他这边。看到他挨训，尽皆带着一抹奇异地笑意。

待那位林教习走过后，殷空便又开始演练起来。这时，却见一位男子走到他旁边。“这位学弟，你这样不对。你这一招看起来虽然威猛，但实际上却是全身的力量。这一式战法，我们要做到的是以手臂的力量打出最大的攻击。像你这样的打法，遇上高强度战斗的时候，消耗会非常大。而且你这未免太过缺少变化。如果遇到身法高明的人，恐怕就很难打中人。”

一边说着，对方一边屈膝下蹲。给他做了一个示范。只见对方手臂上的肌肉一块块的抖动，彷如正在积蓄力量一般。随着呯呯的空气炸裂声，对方一拳打在柱子上，之后伸手往两边一拨。收招而立。“看到了吧？这才是这一式战法的真正要义。重点就在一个变字。唯有不断变化，才能适应敌人的招式。”

殷空长身而立，静静思索着刚才对方的讲解。

对方最后收招那一下动作很值得思考，以他的方式，那就是招式用老，而以对方的方式，若是那一拳没打中，收招往两边一拨的那一下就可以立即变招，衔接其它多种多样的后续攻击方式。

如此想着，便恭恭正正向对方施了一礼。“多谢指教。”

听他开声，对方同样回了一礼。“指教不敢当。鄙人罗浮生，若是学弟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见二人交谈，立时有人凑过来道：“罗师兄，就是这人动你画的雁！”

罗浮生立即瞪着对方道：“洪学弟不得无礼，大家都是同窗，应该互相知悉，而不是互相为难。”说罢，便与殷空点点头。

殷空同样点首致意。对方这才转身离去。

上来告状那人狠狠瞪了殷空一眼，也不再答理他。

殷空捏着下巴，仔细回想着罗浮生刚才所讲。

白疏影走到他旁边，似有一抹奇异，又带着三分不解。“我以为，你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殷空转首看着对方，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他说得对。”之后吐气开声。“喝！”一拳正正打在柱上。

用的，依旧是他自己的打法。

白疏影表情奇异地打量着他的动作。“既然你觉得他说得对，为什么还要坚持。”

殷空静静收招而立。轻描淡写道：“他教我的是打架的方法，我练的是杀人的方法。这并不冲突。”

白疏影微微颦着眉头。“你不应该这么大戾气。”

殷空眼神下瞥，看向她白生生的小手。“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和善的人。”

虽然对方并没有握着拳头。

白疏影静静看着他，不知不觉，嘴角便渐渐噙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