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空离开大会现场,仔细一感应,轻易发现钟毓秀的存在。
对方正在一条河边随意的散着步,一边还饮着酒。
岸边不少杨柳垂下,三三两两的人经过。河中亦有人在嘻戏着。似乎确实是一处上好的散心之地。
见他到来,钟毓秀不咸不淡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呢。”
殷空追上前,还未开口,对方又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找你?”
场间有一息的沉闷,还未等殷空回话,对方再度道:“是不是我们都比不上她们,不然你为什么要坐上这个位置?”
殷空有些失笑。“这是我的计划!”
钟毓秀不停饮着酒,似乎心中装着许多事。沉默些许,才带着几许莫名语气道:“我怕有一天想见你一面都难。”
殷空再度哭笑不得。“你想见我不是随时都可以吗?”
他的话并未安慰住对方的遐思,反而更似是触动到对方心绪。只听钟毓秀不咸不淡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见你这一面,找了你多久?”
殷空一时间有些哑然,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经对方解释,他算是明白,一行人都在陆续过来,钟毓秀算是第一个到。
如今阴阳剑与黑羽二人在乾州组建有一定势力,不大,但足以安置下一行人。
上次大战未断,殷空就消失,一行人都担心不已。他具体去向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他只说到乾州会合。
钟毓秀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后来还是听说这里有大会,又听说有大事发生,抱着过来看看的侥幸心理,才见他坐在主位上。
可她却一时不敢上前。
双方间似乎在越走越远。她心中的失落可以想见。
殷空不禁轻叹,“秀儿,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长辈,我和冷香姑娘是朋友......”
话还没说完,见她目光有些不善,殷空顿时告饶。“好!好!不提!不提!”
沉默些许,殷空再度轻叹,又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地提高了音量比划。“秀儿,我的一位朋友告诉我,我的心不可能分成十七八半!”
对方带着几分不满地走上前抱住他腰身,又将头靠在他怀中。“其它我管不着,反正必须要有我的那一半。”
见对方抬起头来,殷空抱住对方轻轻吻下去,却是一脸感叹。“啊!这味道可真不怎么样!以后少喝点酒!”
“你不喜欢酒?”
“以前有过那么一段时期,不过现在已经戒了。”殷空有些失笑。“走吧,先回去,那么多人可都还等着呢。”
他揽住对方回到大会现场,钟毓秀似乎带着几分美滋滋地坐在不远,殷空亦跟着坐入上首。
看着这一幕,乾州五老中的采荷居士不由笑吟吟抚须轻赞。“神尊当真不凡。如此便能引得佳人倾心。”
殷空不由失笑连连摇头。“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
相比盲塞散人,这位面相更显老,但明显他的心年轻许多。听说他过去以采荷为生,而且他便是这乾州本地人,哪里也没去过,这估计也是他能保持年轻心态的原因。
殷空不经意间与对方闲聊着。
场间却越吵越烈。“岂有此理!明明是你们欠债不还,焉有让我们下跪叩头的道理?!”
殷空就这样笑吟吟看着,也没有插手的意思。
未吵上几句,双方开始偃旗息鼓,只不过不少人皆是眼中泛着冷光。
又有人一脸愤慨地上前抱拳执礼。“还请神尊为我作主,此人杀我父兄。我请求与他单独一战,若是能胜,便取他项上人头!”
殷空跟着对方手指方向一看,才见那边坐有不少人。场中男子以及他指住的人皆为幽墟境。
可他指着那边明显人多势众。一共四名无我境,有一人更为无常境。
被他指住那人顿时一脸惊慌。旁边几人亦跟着大怒。“胡说八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等何时杀过你父兄?”
“那是他自己摔死的,与我等何关?”
“当时他正在采集血药草,是我们救了他,可他不知感恩,还暗算我等,我们不小心一推,他就摔了下去。”
“不错!当时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你也在场,你说说看,他为何要暗算我等?”
“不错!明明是我们救了他,你还反咬一口!”
告状那人顿时面红耳赤,一脸急怒,似乎有话说不出。
旁边又有人跟着走入场中,那是一名面相显喜的老者,甚至带着几分滑稽意味。因为他脸色酡红,嘴上胡须却长成一个圆圈,让看上几眼的人不自觉地发笑。
听他自报家门,不少人却是面显郑重。因为这是越国神藏宗的人!修为幽墟境,相比在场众人,说不上强,但他阵法造诣却不低。这也是他们宗门所擅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