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光，你看起来三十岁了。”她眼神柔和，神志清明。

吉光身后用力握住武器的手，慢慢松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再观察看看。

窗外的星河灿烂，不知道他们昏睡了多久，窗外半个天空出现了淡淡的绿色的巨大云层，

“怎么会有绿色的云？”之海把下巴磕在窗户上。

“应该是到了北极圈了。”

在这里极光常见，那些淡淡的遮盖半个天际的冰绿色光线在缓慢回旋。

时而汇聚成会跳动的光线，在空中惊心动魄的出现，消失，仿若神迹。

“光，你有想过你不当士兵的话，你会做一些什么？”这个问题把吉光问得猝不及防。

“我……”吉光其实有想过自己到底是什么。

自从他有意识开始，他记得是实验室的那些冰冷，和之海生活在一起的片刻温暖，可是他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上次再政府地下城里那个突如其来的吻，那是积光的记忆，热烈又迷离。

那不是吉光自己的，被之海推开后他惭愧万分，那些是属于玫瑰和吉光的。

自己除了作为保护人类的精英战士，吉光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和之前只为作战而生的A911没有任何区别。

“哪里缺了一块呢？一定是哪里不对。”

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是到了要到北方基地了吗？”之海把头轻轻靠在吉光肩膀上。

“你记得娜娜吗？”吉光静静看着窗外问。

“娜娜是谁？”

“一个爱唱歌的女孩子。”吉光不动声色。

“她美吗？”之海也看着窗外，没有任何异样。

“睡吧……”吉光轻轻拍了下之海的头发。

“嗯……”之海含糊回应着，她却没有闭上眼睛。

北方基地是坐落在特罗姆斯峡湾区，哪里有温暖的洋流，气候宜人，雨雪丰沛。

北方三城是欧洲仅有的三座城，加起来人口也不足百万。

联合政府总部应该也在SK附近，只是为什么联合军宁愿在喜马拉雅城安置临时基地，死磕到底，没人告诉吉光。

陆之行出来说几句漂亮话，把阿诺德坑了一把，就再也没有出现。

如果说之前他孤身一人根本没有把握去到sk基因公司能查出什么，现在有了之海在身边，他突然觉得信心大增。

有了这种想法，他打了一个激灵。

到底，他自己也认可了——人类的未来是这种极致可怕的融合吗？

他低下头，看看之海乖巧莹润得手臂，粉色的指尖，他还是不能把她和那个皮肤破碎，伸出无数触手的怪物联系在一起。

“是人是鬼，去闯一遭！”吉光暗暗下定决心。

窗外极光变幻莫测，仿佛是有生命的存在，那是属于宇宙的生命。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那些冰绿色的光线。

这个世界没有人类也一样震撼美丽。

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