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海假装镇定把项链放进了裙子领口里。

努力望着阿诺德，挤出一个淡定的微笑。

阿诺德站在之海旁边，等待房间里眼镜男被拖走，熊被及时灭火，被拖走。

冰冷坚硬的房间被关了暖气，络绎不绝的各色人过来，给房间一层层喷洒消毒喷雾。

房间里温度迅速下降，之海双手抱胸，忍不住打个喷嚏，打破了房间凝滞沉重的气氛。

阿诺德双手背在身后，他淡定地看着属下把房间清理收拾干净。

”这几天还好吗？”

阿诺德淡淡地问道，眼睛望着从杂乱到整洁的地板。

阿诺德的眼睛已经换上了最新的人造眼球，有一丢丢的僵硬，他还在适应两个眼球的对焦和眼周肌肉之间的配合。

之海看看他，又低下头，没有吭声。

阿诺德伸出右手，抚上她肩膀。

之海瞬间身体冰凉，那件白色的连衣裙柔软的贴在她身体上。

平坦的胸，单薄的肩膀，细长的四肢，银色短发长长了遮住眼睛，她的虹膜在浅蓝色的灯光照耀下，是冰绿色的。

锁骨上的链子有一点氧化，阿诺德的手指拉出她的项链，吊坠滑到他手心。

之海猛然一惊。

她后退两步，把项链握在自己手里。

“哎……”阿诺德轻轻弹了一口气。

颓然放下右手。

“吉光和你，你们是怎么遇见的。”阿诺德继续问。

之海紧张地握住手，犹豫片刻，回答：

”阿诺德先生，真的是我捡回来的。他只是一只人形宠物不是吗?

如果可以，我愿意接受审判，然后我愿意承担后续罚款，和非法持有人形宠物的罪责，但是请不要让他和我分离。”

“一切都是轮回没有办法改变吗?”

阿诺德把手放在之海消瘦的脸上，喃喃自语。

”我是谁？”之海抬起头，对视着阿诺德的眼睛。

阿诺德对上之海一往无前的眼睛，他反而失去了勇气。

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想回避什么。

“珍妮，珍妮。”

阿诺德单膝跪在地上。

他伸手拉住之海的手，轻轻放在唇边“珍妮。”

之海指尖冰凉，觉得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是在梦里还是曾经什么时候发生过。

她鼻腔里呼出的冷空气形成一阵阵白雾。

阿诺德仿佛被冷空气刺激得清醒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放开之海的手，凝视着她瘦小单薄的身体。

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之海披上。

之海不敢拒绝，宽大的军装直接盖住她的大腿。她赤着两只脚来回在地上摩擦着，多少有点不自在。

之海鼓起勇气：

“请问珍妮是谁，我认识吗？”问完，她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

阿诺德没有回答，沉默在蔓延。

二人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处于比陌生人的安全距离近一点，又比两个认识的人的距离远那么一点。

“阿诺德长官！”

房门外有两个士兵跑过来，打破了之海和阿诺德之间的沉默。

“联邦政府发表声明，就是……阿塞尔正式发过来谴责视频，说您抢了联邦政府的所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