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浑身一颤,手里的念珠坠地。
响声清脆,她顾不得去捡。
“与我何干?”
池鸢强装镇定,却将贝齿咬得作响。
池辛夷轻蔑一笑,“姐姐可知,先皇在世时,曾动过废太子,改立安王的念头。”
池鸢不知她所谓何意,也不敢轻举妄动,“娴贵妃,你究竟要与本宫说什么?”
“妹妹这几日总是想起还在池府时,安王上门求娶姐姐......”
“姐姐当初嫁的若是安王,说不定也能与丈夫琴瑟和鸣。”
池鸢一下子黑了脸,她毕竟是没有名分的外室女,嫁与权贵当良妾都难,怎可能当王妃。
还是她娘说,嫁与安王当妾,不如铤而走险嫁与太子当妾。
等太子登基后,她最次也能当贵人……
没想到她入了东宫便是盛宠,就连池辛夷这个太子妃都被她压了一头。
渐渐地,她已经不满足只当个小小贵人了......
池鸢死咬下唇,“你现在与本宫说这些,是想让本宫背叛陛下?”
“姐姐多想了。妹妹只是在后宫听到一些风声,特来知会一声。”
池辛夷微微颔首,唇角噙着不明深意的笑,“宫里到处在传,安王这些年执意不肯娶妻,连圣旨都敢抗,是为了等姐姐……”
“胡说!”
池鸢大惊,直接从蒲团上弹了起来。
她与安王的事并非人尽皆知。
因外室女的身份,京里的贵小姐瞧不起她与池襄。
安王生性风流,并非这些贵小姐心中良婿。
她们都想嫁太子,想当太子妃。
池辛夷捕捉到她慌乱不安的眼神,冷笑,“姐姐,若这些谣言传入陛下耳中,陛下该怎么想?”
乍一听,池鸢浑身就像被藤蔓缠住一般动弹不得。
她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安王离京一走了之,把你一人留在京中饱受非议,你觉得你还有回宫的机会吗?”
池鸢咬牙,嫉妒的思绪化作火苗,在心底熊熊燃烧。
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
入夜。
池鸢熄灯躺在榻上,正辗转反侧时,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刚起身,便跌入炽热怀抱。
男声微哑,略带疲惫,“鸢儿。”
是陆玄渊。
“你怎么来了。”
想起池辛夷今日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她对他的期待都降低了几分。
陆玄渊并未察觉她的异常,只当她刚睡下被吵醒后有些生气,便耐着性子哄了两句。
池鸢愈发烦躁,却不能表现得明显,“你难道不知道宫里来了人?若被发现,我还活不活了?”
陆玄渊不以为然,“鸢儿不怕,就算被发现了,本王也会拿命护你。”
陆玄渊试图吻上池鸢冰冷的唇,被她无情掏掉,池鸢实在忍无可忍。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帮身上的价值。
只要他能帮她回宫,她不介意委身于他,可是他自身都难保,怎能帮她回宫?
她音色疏离,与昨日缠绵时的娇软判若两日,“本宫是皇后,早晚是要回宫的。”
陆玄渊声线低沉,“鸢儿这是何意?”
池鸢斩钉截铁,干脆与他一刀两断,“安王殿下,本宫是你的皇嫂,请你注意分寸!”
陆玄渊自是不愿,他昨日刚得甜头,怎能就这么戛然而止。
“鸢儿,你这是嫌本王给不了你皇后之位吗?”
池鸢不语,更是激发了他的野心。
陆玄渊松开了她,神色肃立,“鸢儿,你若真想当皇后,本王不介意为你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