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陛下的心思他一直都猜不准,说不定他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又喜欢风格完全不同的,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池辛夷好不容易把陆景逸搬上床,抬手去解他的衣衫,正脱到一半,她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刮过,一双冷森森的眼正在她的脊背上打转,好像锋利的刀片在她身体最细腻的部位落下一道划痕。
“我来吧。”
声音虽清冷,细听却掺有一抹嗔怪。
池辛夷点了点头,腾出手让他顶上。
她坐在一旁,静静的盯着他的侧脸发愣。
月光勾出他的轮廓,她第一次见他严肃的神情,有些紧张。
“左序川。”
她轻声低唤他的名字,目光却落在床上那人的脸上。
她让觅儿下的药量是足的,不出意外地话,他绝对不会醒。
没等到他的回应,池辛夷又稍稍提高音量,重复一声,“左序川。”
“你在生我的气吗?”
她能够感受到,他应该是生气了。
但她想不到生气的缘由。
“前日事发突然,我没来得及......”
他眉心一皱,转头,抬眸,与她对视,眼中凌波激荡,有种看不透也猜不出的神秘。
池辛夷黯然,“不是因为这事?”
“那是因为什么?”
他突然从宫外回到宫里,又潜伏在她的寝殿,一定有要事。
淮安微微颤睫,“我回宫是担心你,没有别的原因。”
“你不生我的气?”
“这又不是你的错。”
淮安还是没忍住,拜倒在她的衣裙下。
他伸手将她拢进怀里,用手指替她整理额梢的碎发。
“放心,我不是那种乱吃飞醋的人,我明白在这宫中,你比我还身不由己,我心疼你。”
他温柔的语气融化了她那颗坚强的心脏,瞬间乱成一波春水。
“谢谢。”
“应是我谢你。”
他握紧她的手,目光无情的扫过床上那张讨厌的脸。
“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带你出宫。”
“好。”
两人并没过多废话,淮安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
淮安从袖口掏出一块带有月牙缺口的玉佩。
“你可曾认得这东西?”
池辛夷接过他递来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迟钝。
她盯着这玉佩上的纹样,若有所思。
“好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否记得,我之前送过你一块月牙形的玉形吊坠?”
“记得,就在我的首饰盒里,我一直留着。”
“那月形吊坠与这玉佩是一体的,都是我姑姑的遗物。当初我年纪小不懂事,父亲将姑姑的东西收在库房,我偷溜进去,觉得好看就拿走了,没曾想就是这块月形吊坠,要了她的命。”
池辛夷心一紧,寒意从脚底直逼脑门,“你姑姑不是玫太妃吗?”
“是。”
“外面都在传她难产而死,只有我父亲怀疑姑姑死于非命,所以那几年,我父亲一直在调查姑姑真实的死因,可惜太后斩草除根的太过干脆,一连几年都没查出任何风声。”
“直到替我姑姑接生的稳婆找上门,把这玉佩交给我父亲,我父亲才知道真相,没想到太后竟设了这么大一个局。
“这吊坠中掺有让女子早孕的药物,为的就是跟太后赶在同一天又或是早一天同时生子。”
“之后的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我今日来,便是来取吊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