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镜从被陈玉棠挡住的空隙中才看见屋内。

一位老者站在旧家具中央，双手拄着拐杖。似乎也是察觉到海镜的目光，笑眯眯着发出回应，“晚晚，你回来了？”

“妈，你又走错了。”

几乎是瞬间，霍司霆抓住海镜的胳膊，先把她拽出来交给霍姝，又护着陈玉棠出来。

他给霍姝一个眼神，对方挽住海镜的胳膊立刻往楼上走，“哎呀，让大嫂笑话了，我妈以前受过精神创伤，现在记性也不太好，有时候处于紊乱状态。”

海镜听了她的话，走到上一层回头看时霍司霆还没出来，隐隐跟里面的人发生争执。

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晚晚是谁？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下面的老头出来，四处一看，立即锁定她所在的位置，拔高音调：“盛晚意！你难道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吗？现在竟然还结……”

海镜没听完呢，已经被霍姝央着带走。

下面的老人冷笑几声，回首看向屋内瘫倒在地上的陈玉棠以及眉眼能杀人的霍司霆。

他抖抖衣服，浓密泛白的眉毛横起，“无知之徒迟早会死在无知中。”

“是吗？霍老爷，那您也要好好看着，您自己创立的百年基业如何毁在我这个无知之徒手里！”

霍老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了。

里边的陈玉棠抓着霍司霆的袖子，“司霆，杀了他！”

霍司霆眼底闪过丝不忍，将她扶起，“妈……海镜还在上面等着你。”

“海镜……海镜……”陈玉棠眼神逐渐涣散，嘴里反复喃喃着海镜的名字。

霍司霆冷静熟练地哄着她，“嗯，我已经结婚了，说不定你哄哄海镜，明天还能抱个孙子。”

陈玉棠失智的思绪逐渐被拉回，满满的眼神也愈发坚定。

楼上。

海镜坐在屋内，手里握着一杯热水，霍姝拿出相册翻着。

“大嫂你看，这是我哥高中被班主任抓住逃学后在升旗台下做检讨，还是我二哥拍的呢！”

照片上的霍司霆就算长得青涩也有一番帅气感。

海镜发笑，好好一个帅哥，可惜不要脸。

两人讨论得正热闹，霍司霆带着陈玉棠进来了。

“镜镜，妈妈是不是吓坏你了？”陈玉棠急匆匆的落在海镜身边，满眼的懊恼。

“没事的妈，我刚已经听霍姝说过了，正好我认识一个中医朋友，改天让他来给你看看。”海镜尽力宽慰她。

陈玉棠听着都舒心了，一拍手，“有你这样的儿媳真是省心，不如你当我干女儿吧！”

“妈！”霍司霆及时制止，生怕陈玉棠非拉着她今天把干女儿给认了。

“好啦好啦，你要是怕我抢走你媳妇儿，就赶紧做饭去，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陈玉棠颇为嫌弃地把霍司霆指挥到厨房去。

她婆婆是不是把话说反了？

海镜看着霍司霆无怨言地进了厨房，心里纳闷，他难不成真会做饭？

“别看他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实际上在我这儿跟个调皮的孩子还是一样的。”

陈玉棠的声音及时在她耳边响起，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欣慰又带着不忍心。

“镜镜呀，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毕竟总裁夫……唔唔！”

她后半段话没说完呢，立刻被霍姝用剥好的橘子堵住嘴，“妈！我突然想起咱家是不是还有本相册，你陪我去找找！那个大嫂，你先坐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