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脚步几乎是小跑着。
这里几乎紧挨着医院,还没花五分钟的功夫,她已经出现在病房。
除了睡着的海藏,还有静站在窗口的霍司霆。
那个女人没跟来吗?
海镜松口气,平稳了呼吸才语气凌然地逼上他,“打算拿我弟弟来威胁我吗?霍司霆,做人不要太卑鄙!”
“我看这个词更适合你。昨日还誓死不离婚,今天便跟旧爱搬入新房吗?”他同样不客气,甚至有丝责怪在其中。
霍司霆怎么知道这件事?
海镜升起一股不适,“我哪里比得上霍先生,为红颜一掷千金。”
言下之意,他们彼此彼此。
“海镜!你好赖话分不清吗?!”霍司霆怒了。
他接到医生来电后,特意赶来,没想到车辆临进医院时,他看见陆钦和海镜站在同一阳台下有说有笑!
霍司霆平复了心情,没必要对她表现很在意,“总的,陆家势力复杂,不是你能高攀起的。”
“跟陆钦没关系!”
“无所谓了,我来还要告诉你另一件事,六个月后,准备离婚,这是我最后期限。”
海镜背对着他,脸上隐忍着,“三年,少一天都不行。”
“不用了,昨晚医院来电,妈的病最多六个月,你也知道我当初娶你是为什么,于情于理你都没有再留到我身边的资格,如果你不同意……”
霍司霆说着停顿一下,语气也生硬冷漠,“我也无法保证海藏会发生……”
“够了!”海镜握紧拳,“六个月也是我最后期限,在此期间,海藏要是出现点什么问题,同样的,那个女人我会让她再次消失。”
“你!”
霍司霆止住了其他话。
海镜也没继续说下去。
她明白,他们两人都在对方雷区疯狂乱窜,甚至都是抱着一种怪异的默契。
半小时后,病房只剩海镜守在床边。
她掌起海藏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小藏,我会保护好你的。”
同时,两行泪无声地浸湿了白床单。
没人能读懂她心中那团苦涩,像她腿上的淤青。
哪怕没有破,只要一碰就疼得不得了。
海藏原本不是她弟弟,是盛晚意偶然资助的小男孩。
小男孩没有父母,整天跟在她跟盛晚意身后,等到盛晚意死了,他受到刺激后正式被海镜认作弟弟。
窗外的天色逐渐变成黑色,屋内黯淡下来,散发着阵阵凄凉。
等她再次醒来,意外发现已经到家了。
身下也不是干床板,而是异常柔软的床垫。
屋内亮着暖光灯,到处都被装饰起来,家具也布置齐全。
而厨房是陆钦忙碌的背影。
海镜忽然鼻头一酸,迅速用手抹去泪。
“好香呀,你在做什么?”她下床时,才发现连拖鞋都准备好了。
陆钦系着白围裙,转头看她时,方形无框眼镜上全被雾气挡住。
“哈哈!这样还看得见吗?”海镜立马捧腹大笑。
没想到陆钦突然潇洒地摘下眼镜放到灶台边,露出那张无与伦比的禁欲脸,淡定道:“这副眼镜,没有度数。”
海镜:“……”
她笑容戛然而止在脸上,这,这算是他的冷笑话吗?
不过,没了眼镜的遮挡,似乎更加帅气了。
海镜还沉浸在这绝世美艳中,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她。
她急急跑过去开门。
一打开,又迅速关闭。
“海镜!”低吼声从外边传来。
“霍司霆,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