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一事只当赠予,断不可长挂于心,他日花开南越,你我不亦觉快哉?”
梁瀚来到孩童身边,那孩童虽是害羞,却不胆怯,梁瀚弯腰问道,“识字吗?”
“会一些。”
“累吗?”
“累!”孩子这样回答了之后觉得有些弱了自己的威风,继续补充道,“每次觉得累的时候,趴在师兄身上看看竹箱里的书就不累了。”众人一阵欢笑,孩童脸上滚烫,把头埋在身后一人肚子处,那人轻轻拍了拍孩童脑袋,笑容温和。
“那么就此别过,愿商贤书院文运亨通!愿诸位同道大道光明。”楚竹双手抱拳,梁瀚紧随其后,众人同样拱手还礼。
梁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快意的楚竹。“无边细雨,无声润物,读书万卷,行路万里,商贤尚贤!妙哉妙哉。”
楚竹紧握拳头大力向梁瀚挥舞,“喂,看见没,这就是我们读书人的担当!”说得兴起处,一股青气犹如春风萦绕在楚竹身边,楚竹浑然不觉。
读书人楚竹双目愈加明亮,神魂震荡不已,喃喃自语道,“且听书声起,莫道志学迟。但有作揖处,是谓躬亲师。”读书人的风流怎么就只诗词歌赋上了?不只,不止!真正的大风流在忧国忧民,为国为民!正武三十八年,狂儒楚竹,再进一境。
“祝离、祝离,回家吃饭了!”妇人的吆喝声传来海边,少女置若罔闻,呆呆的看着手上刚舀起的沙子,上面还有几只透明的细虾。
妇人走近,轻轻摇了下少女的肩头,少女如梦初醒,“啊,娘!你怎么来了?”少女把松开手掌,沙子和海水在落日下闪出好看的颜色。
“你爹都回来这么久了,就你还个木头似的杵这里。”
妇人面容温婉,继续说道,“有心事?”
少女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妇人又怎会不知道,自从那个少年走后,自家闺女虽说还像平时一样,但终究有些改变是躲不过自己眼睛的。以前啊,孩子的眉眼全是日月星辰的光,这下怎么就变成水波的柔了呢?
“娘,我想从军!”
“啊?”妇人惊疑的看向少女,“怎么了?可到底是为什么?”
“我要从军!”落日还是一如既往的落日,大海还是深邃的蓝,要说有什么变了,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大概少女也想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