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有时候半夜启程,有时候中午出发。
每一次都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她小腿上的伤口发炎感染了,陆燃也不会好心到给她包扎。
高烧四天,再加上来回倒车,休息不足,宁矜看人都开始出现重影。
她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就算陆燃不杀她,她也会病死。
“陆燃,你能不能给我点消炎药?”
“你当我是你小弟呢?”
“你现在还没杀我,不就是我还有用处吗,我伤口发炎了,再不用药,我怕自己活不到被你利用的那天。”
“……”
陆燃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转身出了仓库,十分钟后扔了一袋子药给她。
宁矜颤抖着把药片扔进嘴里,没水,只能硬咽下去,干涩的药片划过嗓子,有股血腥味。
她靠在墙壁上,等着药片顺着喉管滑下去。
陆燃盯着她没有血色的脸看了半响,良久开口。
“我查过,原来你和西蒙根本没领证,只是办了结婚典礼。”
宁矜闭着眼,一声不吭。
陆燃蹲下身子,打量着面前双眼紧闭的女人,咂嘴。
他喜欢看人挣扎,看人扭曲愤怒,而不是这样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你真可怜,被自己爱人放弃的感觉很痛苦吧。”
宁矜沉默。
这不是她第一次被他放弃。
但她也记得傅宴青曾经说过的话,那时候在小院,他知道孩子没了,他说的话。
他说他再也不会放弃她。
再也不会。
宁矜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双眼却控制不住的酸涩,一点点湿润,直到泪水从眼角落下来。
傅宴青,为什么总是要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