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胸口才舒缓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一捏。
四目相对,宁矜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但好像也只剩下影子,再也没有其他。
他压抑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好半天才将那些锋利冰冷的话压下去,吐出一句话。
“你知道不可能。”
宁矜也没想过他会答应,不过就是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候提起诉讼离婚他暴怒。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
“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不要再对初心医疗出手。”
“这点不用你说。”
“那就行了。”
宁矜点点头,朝他笑容温和。
“你已经做了补偿。”
“……”
宁矜越是不在乎,傅宴青胸口的窒息感就越重。
像是被人按进水里,一呼吸肺部都是火辣辣的疼。
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他有些恍惚地想。
他当时为什么气得发疯?当时为什么要打她?
宁矜见傅宴青一双漆黑的眉眼越发深邃,也懒得管他。
她向法院申请的文件也应该下来了,傅宴青就算想关他,也没可能。
宁矜去药房拿了药,走出医院大楼去停车场,转头看见傅宴青还跟在身后。
她脚步没停,给车辆解锁,准备拉开驾驶座的门时被傅宴青拦住。
“我来开。”
“好。”
有人当免费司机,她还乐得轻松。
傅宴青将她送到宁家小院。
“谢谢。”
进门前,宁矜很自然地和他道谢,疏离又客气。
傅宴青很自觉地站在门口没进,视线落在她的右耳上。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直到小院里,独属于宁矜房间的灯光亮起,他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宁矜去医院看沈若梅。
回国,再加上傅老爷子时常和沈若梅聊天,她整个人的精气神比在国外时更好。
沈若梅随口问了句傅宴青怎么没一起来。
宁矜实话实说:“妈,我准备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