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离开之后,我一直在烈日下踌躇着,始终不能前进一步。直到一辆装甲车向我驶来,他们已然发现了烈日下的我,内心为此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车子上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巴泽诺,他的身躯看起来健壮许多,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单薄。
随着车子越来越近,我的内心反而变得异常的平静。我早该想到,他们是来迎接我的,迎接智者的使者。
没多久,车子停在我面前,巴泽诺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迈着矫健的身姿向我走来,其他两人紧随其后。只见,巴泽诺开口便恭敬地说道:“您终于来了,坦泽先生。”
闻言我轻轻点头,内心难免心生几分陌生感,刚想要寒暄几句,巴泽诺身后的两名青年却走上前来,其中一位率先开口道:“欢迎!坦泽先生。我是冲锋营的总指挥——莫泽柯。”说着便上前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掌粗糙而有力,我看向他,面容清秀眉宇间带有一丝稚气,然而太阳穴下方的疤痕却几乎占据了他的半个面庞,让我一时不能移开目光。
另一名青年在莫泽柯说完后才上前介绍道:“我是莫泽柯指挥的贴身侍卫——泽纳尔铎。”他说完同样握住了我的手,不过却没有那么特别。
巴泽诺在一旁见我们介绍完毕后开口道:“坦泽先生,接下来就由我来为你介绍营地的情况,同时为你准备好帐篷和侍卫。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上车。”
其他两人闻言,向巴泽诺投来了疑虑的目光,不过却没再说什么。就这样一同上了车,巴泽诺绝对为我介绍营地的基本情况,并且毫不顾忌地讲出拟定好的计划。
革命军由两大营组成,分别为防守营和冲锋营,前者主要为防守与支援,后者主要为冲锋和侦擦。同时两大营又分有许多连队,防守营最重要的连队为炮手连、机械连、重装连和工程连等;冲锋营最重要的连队为轻甲连、侦擦连、游击连和爆破连等。
接下来是营地内的职务。第一官职为将军,第二官职为指挥官,第三官职为参谋,第四官职为营长及队长,在这之下为副职,如顾问、机械师和管事等。各职位仅有将军和营长分正副;其余职位则分种类,如参谋便分战地参谋、执行参谋和医疗参谋等。
紧接着便是这些天来拟定好的计划,然而巴泽诺正欲开口,车子却停了下来,而巴泽诺见状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换成一个滑稽的微笑并打趣道:“计划还在拟定中,请稍安勿躁。”
我闻言则是露出一个悻悻的笑容。
下了车,莫泽柯和泽纳尔铎率先告辞,仅剩下我和巴泽诺两人。我首先环顾营地一圈,整个营地并不拥挤,并且相对来说视野极为开阔,帐篷外的士兵都在各司其职,并且有一部分士兵正在不远处操练,并没有人注意我的到来。看来司令并不会亲自出来迎接我,并且连侍卫也没有,不过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太过意外。
我转身看向巴泽诺,发现对方也在看着我,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巴泽诺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疑虑。我们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因为我的身份从一片空白倏然变成了他们的救世主,可是这就是我的使命,我没得选。
“坦泽先生,”巴泽诺率先开口,“也许我应该把你安置下来,你看起来非常疲惫。”
我闻言,这才想起来不久前我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并差一点没能活下来。战斗的过程开始在脑海中浮现开来,疲惫感也同时像一张帷幕笼罩住身心,让我突然没了力气,也没再向巴泽诺多说什么。
“我总有些话想和你说,可是我确实太累了。”
巴泽诺闻言带着敬意微笑道:“等坦泽先生恢复精神了,我会主动来打扰您的。现在我们到帐篷去吧。”
说完,我跟上了巴泽诺的脚步,当我抬起脚的时候,才发现大腿好像镶了铁块一般变得异常沉重,身体传来了同样的感觉,每走一步都在榨取早已枯竭的体力,不过我还是咬了咬牙紧跟在巴泽诺身后。我只怕突然被自己不灵活的双腿绊倒在地上。
好在巴泽诺并没有为难我,为我准备的帐篷就在面前,没咬几次牙就进了帐篷里。看起来还算宽敞,东西样样俱全的样子,尤其是角落的大床,让我最为满意,恨不得径直扑倒。
“坦泽先生,请好好休息。”巴泽诺回过头简单说道,并在我点头回应后便大步拉起帘子离开了。
随着巴泽诺的身影在帐篷中迅速消逝,我的意识也朦胧起来,眼前倏然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帐篷角落的大床上,可是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散发着不安与恐惧,它们像密密麻麻的丝线一般紧紧缠绕着我的身体,并穿过去直达内心深处。
床上,我无法摆动四肢,更无法睁开眼睛,唯一感觉到的只有四周散发的恐惧,因此内心的防线逐渐被恐惧所侵蚀,大脑传来危险的信号,让我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帐篷里,或者大床上,睁不开眼,只能被黑暗所摆布。
不过在挣脱束缚的慌乱中,我却一点点感觉到了身体里流动的魔力,它能够代替我的眼睛和身体,魔力即是我。
就这样,我感受着魔力在身体里的流动,不知不觉中便忘却了蔓延而来的恐惧,只是驱使着流动的魔力离开原来的躯壳,形成另一种形式的我,崭新跳动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间,并能够触摸并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我小心翼翼的拉开帘子走出帐篷,依旧环顾四周。帐篷外的士兵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我的面前走过来一对士兵,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看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眼看他们即将和我碰撞在一起,我连忙测过身体躲开。他们看不到我?
带着疑问,我向帐篷后正在擦拭维修机械武器的一伙人走去,停在他们的中间,我仔细观察他们的脸色,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依旧眉飞色舞地交谈着。
其中一位正在给机械零件保养的士兵向面前的伙伴说道:“我猜测,刚才总指挥领着的男人八九不离十是一个重要的俘虏,因为他看起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看就是战场上逃出来的长官。”
看来他们确实看不见,不然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这么大胆地议论我。可惜他们的话题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不然我能得到完整的乐趣。想到这,我干脆坐了下来。
“不是,”一位和我同样坐在地上的士兵打断到,“他怎么可能是俘虏,和我们交战的政府军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被替换成了机器人,怎么可能还有俘虏。上次我差点被自爆的机器人炸死。”
“依我看啊,就是一个新的盟友,只不过有些狼狈。”
“我觉得这个很有可能。”
“那要多重要的的盟友才能得到总指挥的迎接?”
没有人应答。话题谈论到这里却突然戛然而止,转而谈论起天气起来。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们,并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任何士兵经过,为什么却突然转向另外一个无聊的话题。我不死心地听着他们的闲谈,可是距离刚开始的话题却越来越远,甚至不再出现任何相关的词汇,为此不耐烦的我只能一脸纳闷地离开。
有古怪,营地的士兵在提防着什么。难道他们发现了我在偷听?他们不可能有这么敏锐的感觉,或者他们能够看到我?想到这我伸出了脚迎面绊倒了一个走来的士兵。他狼狈地摔倒在地,一脸疑惑地看着走过的路面。
我在一旁仔细地观察这士兵的反应,他看起来确实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所以他们根本看不到我,更察觉不到我的存在。除非他们都是机器人。这个想法很快便在脑海里消散。
我向一边的帐篷走去,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预感,我似乎能够用这种形态弄明白什么。如果我找到司令的帐篷,一定能够知道一些有用的东西。
放眼望去,所有的帐篷几乎都一个模样,我根本无法明白士兵是如何辨别面前的帐篷,所以我只能一个个掀开去找。
我首先走到靠我最近的帐篷便掀开,发现里面黑漆漆一片,并时不时传来高低起伏的呼噜声,看来这个一个提供给普通士兵的帐篷,简单看了两眼我便缩了回来拉下帘子。
紧接着我走向下一个帐篷,拉开帘子一看,帐篷里面灯光明亮,一群士兵正围在一张方桌面前下棋,而其中一名精瘦的士兵正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我见状,内心顿时弥漫出浓浓的不安,难道他能看到我?
正当我紧张地不知所措时,那名士兵突然对一旁正在观棋的高个士兵说道:“你看咱们的帘子,是不是坏了?”
高个子的士兵抬头,见此情形同样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帘子怎么自己被掀起来了,莫不是有风?”
听见他们的对话,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窘境,连忙把手上的帘子放下。一开始被士兵吸引了注意力,完全忘了自己手上的帘子。
“又恢复正常了。”
“我就说有风吧。”
“胡扯,什么样的风能把自动门帘掀起来?”
“那就是坏了,让你们不要手动去掀开它吧。这下又要再去找迈恩修理一遍。”
“不理会这个帘子就是。”
见两位士兵再次看向棋盘,我也松了口气,他们没有发觉我的存在,我转身心有余悸地看向帘子,才发现整个帐篷都另有乾坤。帐篷里面整个看起里就像一个大铁盒,不过内部却被镶嵌了密密麻麻复杂的机械支架作结构,并且外表被缝制了粗糙的布料,这样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帐篷一样。
我走近士兵,一边好奇他们的棋盘一边想要听到他们的闲聊。我一点点走近发现,整个棋盘好像一张精细的战略地图,上面有立体的地形模型并且还有特殊的地势、山脉、河流,它们单独都有一张带有描述的标签特别标注出来。因此整个棋盘呈现长方形,面积看起来似乎和一张床差不多,一共有七名玩家。
当我走近时,棋局正好开始;它们首先把三十二枚打乱的棋子放到棋盘上的城池和营地上,棋盘上一共有十二座城池和二十处营地对应三十二枚暗棋;剩下不同颜色的明棋各为十一枚,它们分别被分发到七名玩家手中,十一枚明棋的标签大家是知道的,唯独暗棋的标签需要玩家去翻开。
精致复杂的棋盘不由得让我也产生了兴趣,我像其他人一样安静地等待着棋局的正式开始,然而当玩家们刚分配完资源牌正欲动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却陡然传入我们耳中,“还在玩!”
我们同时吓了一跳,一位士兵手上的棋子更是被吓得从手中脱落。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的源头,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带着威严身形相对矮小的男人。他是谁?
士兵们见到他连忙把棋盘和棋子收拾起来,并且纷纷匆忙地整理好仪容排成一列站在他面前,似乎在等待着清点。见此情形,我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队长,今天没听说有人巡逻啊,您怎么来了?”原以为是带着威严的男人先开口,却怎想是队列中一个士兵先开了口问道。
队长闻言,紧皱的眉头顿时松开,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是来巡逻的,只是想告诉你们,今天营地来的那名男人是一个坦泽。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们如果不知道坦泽是干嘛的,可以去问问知道的人,就这样。”
就这样?他就这样说完就离开,而坦泽这个名号在他口中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根本没有让面前的一名士兵重视,而他们也根本不在意,在队长一走又拿出了棋盘。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没听过坦泽的名号吗?还是坦泽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杂耍艺人?还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处在困惑中的我一时之间对棋局也没了兴趣,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我只能再次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看着重重的帐篷,内心已不再平静,坦泽对于这些士兵,或者对于整个革命军来说究竟是一种什么身份,这也成了我想要弄明白的疑问。
我继续掀开帐篷,试图寻找答案,可是接连四五个帐篷始终没有想要的答案,直到我被关在一道帘子前。我试图把他掀开,可是怎么也扯不开,整个帘子和帐篷紧紧地缝合在一起,无论我怎么尝试也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莫非是帘子内部的结构出了差错,还是我需要现身才能让它打开?如果我的身体能够穿过去,那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也不会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而,心中刚产生这个想法,我便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手能够轻而易举地穿过帘子,为此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直到它们穿了过去,紧接着是整个身体。就这样,我穿过了帘子,不过帐篷内却黑漆漆一片,只有正在休息的士兵,不过我却并不失望,因为我的行动已经彻底变得自由。
就这样,我在营地中像鬼魂一样穿行于每一个帐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也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无非是一些闲谈。直到我停在一个帐篷前,因为我在帘子旁边发现了一个缝在帐篷上的圆章,上面是一个黄色打底的齿轮图案,然后我穿过帘子,发现这个帐篷是一个修理间,各种机械零件摆满了帐篷内多余的空间,一座炮台放置在中央,几名士兵穿着黄色马甲正在修理它的机械部位。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醒悟,连忙冲出帐篷寻找其他的圆章。到现在我才发现士兵们是如何辨别帐篷的,每一个帐篷都是一种颜色一个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帘子边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章来区分每一个帐篷。
经过排除,我很快找到了想要找到的帐篷,站在帘子前,我已隐约感觉到答案就在眼前。
身体穿过帘子,一场重要的会议出现在眼前,只不过它已然进行了一半。当我下意识地看向角落时,一个熟悉的轮廓赫然出现在眼前,智……智者……他为什么在这!?
智者高大的躯体隐藏在黑暗的角落中,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模糊的轮廓还有一双泛着幽光随时都能把人生生吞噬的双眼。然而,我却与这双眼睛对视着,当发觉并想要移开视线或闭上眼睑时,却怎么也做不到,直到眼前一黑,周围彻底没入黑暗。
在黑暗中,我试图挣扎,可是没有任何效果,直到智者悠远模糊的声音从某处传来,“别看……去听……”
我试图询问,可是却无法张口,为此只能照着智者的指示去听。
已进行一半的会议——
“你们都坐在这里干什么吃的!我要的是参谋!参谋!不是白痴木头!”一道沙哑的怒吼传入耳中,带着震慑的力量。
“冲锋营完全可以和防守营一起行动,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但是我们还要考虑另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们完全不知道敌人的部署和战略点,如果我们从这个空间出去注定要暴露在敌人眼下步步为营,并且还要考虑敌人布置的陷阱。”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我们把全部兵力集合在一起,且不是更容易被敌人一网打尽?所以我还是坚持应该分开行动,以城市边缘进行围点打援。”
“我们的大部队是来向政府军夺回城市的,不是来躲躲藏藏的,就像我说的,我们完全不知道政府军的兵力部署,若是我们分散兵力只会增加被逐个消灭的风险。我可不想被包围的时候援军早已被消灭殆尽。”
“难道带着大部队大摇大摆地走进敌人陷阱没有风险吗!”嘈杂声顿时响起。
“好了!”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争执的两人瞬间静了下来。
就这样,周围的空气暂时安静了下来,直到沙哑的声音再次问道:“还有谁有话要说?把你们脑子里的东西都给我放到桌面上来!”
“也许……我们能尝试一个折中的方法。我们都知道从这个空间出去谁也不知道我们会在哪里出现,也许会出现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有可能直接落入敌人的陷阱。所以风险是不可避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风险降到最低。首先我们可以从冲锋营中把侦擦兵全部调出来,因为侦擦兵的武器装备能够有效的对敌人进行侦擦并做到反侦察,还能够躲避大部分风险,他们可以为大部队探路,还能够提前侦擦敌人的兵力部署,为大部队后面的战略部署提供视野,也不至于后续部队出现在敌人视野中却没有任何应对措施。”
“还有人想提出想法吗?”沙哑声后一片安静,“那么感谢两位指挥和克克泽多参谋的宝贵意见。如果大家没有任何意见,我们把可可泽多参谋的意见划到战略计划中。”
“现在让我们谈谈咱们强大的援兵,智者的使者——坦泽。”
原本,我以为他们会迅速提出自己的意见,整个议会会瞬间变得强烈起来,毕竟单单坦泽这个名号在历史中的影响便足够所有人提出想法,更何况坦泽此时就在他们的阵营中。
可是,沙哑声一落下周围却静的出奇,以至于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听觉像视觉一样已经被黑暗彻底吞噬。
安静的空气再次被沙哑声打破,“一群人鸦雀无声,难道我没有让人告诉你们坦泽是谁吗?难道你们现在还要我重新解释一遍!”
“首部……我想坦泽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太危险了……”太危险了,难道他们在害怕着这个名号,所以才会不敢发言吗?如果是这样也确实能够理解。
“危险?只管说。”
没有立刻得到回应,看来对方还在犹豫或者思考,其实我并不在意。“首先魔力对于我们来说本就是一个陌生且无法理解的东西,而您告诉我们它能够驱使我们所认知的所有东西,包括空气中的微粒甚至空间;如此可怕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无法意料且无法掌控的,更是没有任何一本书籍有记载,若是局面失控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去补救。其次,坦泽这个名号对于我们来说同样陌生,我们唯一知道的只有一点——智者的使者,历史书籍上虽然对坦泽有所记载,可是却只有零散的碎片,并且说法不一,更是无法考证,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位坦泽,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毁灭!还是拯救!或是背叛!”
我仔细的听着男人的一字一句,脑海中的疑惑却在逐渐加深,我好似到这不是来寻找的不是答案,反而是一个又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他们并不信任我,并忌惮我的力量,他们究竟会怎么看待我,我该怎么应对这些……
这时,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据我所知,漠河人热衷于研究坦诺文明,也许莫奈能告诉我们一些重要的信息。”漠河人竟然也参与了革命军,并出现在会议上。
“研究说不上,不过也是知道一些消息,”那名叫莫奈的漠河人开口到,“坦诺文明严格上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文明,而是一个神秘的高智慧文明,他们拥有着我们无法去企及、触碰的智慧与力量,但是他们在所有文明眼中都是神秘且和蔼的存在,他们不会去改变更不会去干扰任何一个强盛或弱小的种族,而是在任何种族需要的时候站出来,赋予力量,这就是坦泽的来源。据我所知,智者不会去干扰坦泽的行动,所以坦泽全凭自己的意念行动。原谅我,只知道这么多。”
当话题触及到智者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氛围变得严肃且凝重。确实就像他们所说,智者几乎不会干扰坦泽的行动,而坦泽身为智者的使者却不被智者赋予着某种明确的使命,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我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坦泽身为智者的使者,却不代表智者的意愿或信仰,他是主动接触的我们,并主动代替了智者成为了我们强大的外援,所以我们应该关心的是坦泽,而非坦诺文明对吗?”
他们从一开始就忌惮着坦诺文明,甚至不敢过多的去了解,认为神秘的面纱后也许隐藏着所有人都无法直面的未知。
“那么坦泽身为智者的使者,是否拥有等同与智者一样的力量?”
“这是不可能的,”莫奈的声音响起,“历史中坦泽永远只能是坦泽,即便他们中有人能够举手投足毁灭一个繁荣的国家,可是他们依旧只能是智者的使者……”
空气变得异常凝重,当话题越是接近那股模糊的力量,越是让人不安。
“也许可以这么想,”又是那个人,“智者赋予了有要求的人能力,就像给了一个普通人一把剑,只是简单地告诉他,这个东西叫剑,它可以杀人,还一并教会了他挥剑和简单的劈砍,但仅此而已,真正的大师是智者,而这个被赋予长剑的人,如何用剑,能用到什么程度,则全凭自己的摸索和悟性。”
他总是能形容的恰到好处。
“那么主动接触我们的这位坦泽,,他的实力究竟如何?巴泽诺,你也许可以和我们说一说。”
巴泽诺?他竟然也在这。
“我并不知道他是坦泽。当时是边缘战斗发生时,我被派往学校和黛娜汇合,却在绿水监狱的通道附近发现了他,他看起来好像失忆了,一脸无知朦胧。接着我们一起穿过下水道到达了学校天台,我没有遇见黛娜反而见到了泽桑,而他无法说出自己的身份,所以我和泽桑抛弃了他。第二次遇见他时,已是起义运动失败前夕,他奄奄一息地出现在我家里,并由我的姐姐娜娜泽丽照顾,而我并没有在家里呆太久便和叔叔泽穆克一同执行任务去了,当我和叔叔执行任务回来,他已经自己取名为坦泽,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坦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所以并未在意。与坦泽相处了几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他依旧没有想起任何东西,看起来还是呆呆的,而在这之后我便离开了家来到了营地。我和他最近的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次,而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内容。”
“巴泽诺口中的两次任务都是我亲自下达的,”总指挥的声音一下就被我听了出来,“我能够向大家保证任务内容绝与坦泽没有任何关联。”
“这么看来,他是主动接触的巴泽诺以至于来到革命军的营地,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他是否就如巴泽诺所言是真的失忆了?”
“这下好了,一切又回到了起点,我无法接受一个手握未知力量且来历不明的人呆在我们的营地,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我们也许可以……”一个弱弱的声音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怒喝打断,“不可以!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就目前来说我们无法承担后果!”
“那应该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不管,乞求他不会背叛吗?我绝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