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硬生生拖出堡垒。我看到无数穿着褴褛的“犯人”冲向了浓浓的硝烟中,这时我身后的革命军狠狠地推了推我的身体,紧接着我也冲了起来,可是手上什么也没有。
这就是赎罪?太不值得了……
我迈开双腿,身边的“犯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我穿过硝烟,耳边传来一阵巨响,我被一股冲击震飞,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我闻到了焦味,夹杂着血腥味,我自己的?可我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脑袋嗡嗡作响,好像一股音波在脑袋里回荡盘旋,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我狼狈地爬起身,看到身旁的一具尸体上挂着一颗炸弹,我见过这个。我猛地扑到尸体上把炸弹解下,然后紧紧放在胸口,站起身再一次迈开双腿向硝烟中跑去。
当我再一次穿过硝烟的同时,我拉开炸弹的引线,可是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炸弹在拉开引线的一瞬间就这样掉在了地上,我痛苦地捂住双眼跪在地上发出哀嚎,剧痛让我完全忘却了拉开引线的炸弹。
不知过了多久,双眼终于能看清东西,可是却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像灼烧一般。我眯着肿胀的双眼看向四周,才发现周围仅剩我一人,我蹒跚着继续前进,可是没走几步却感到脚下一沉,紧接着扑通一声,整个人掉入水中。
突然掉入湍急的河流中,在慌乱下我大口地吞咽下几口充满腐烂气息的河水,直到河底刺骨的寒意顿时让我清醒。
我连忙摆动着四肢游向河面,当我浮上河面时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差点再一次沉入水中,只见河面上漂浮着“犯人”和革命军一堆又一堆的死尸或残肢,整个河面充满了腐臭和焦味。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场革命的意义,它只会创造无数惨状各异的尸体,还有不必要的牺牲和损失,革命军在正规军面前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城市中心的抗议团更是看不到一丝希望。
我再一次沉入河底,想顺着河流远离战场,远离弥漫的腐臭味和恶心的焦味。
我在河底,除非实在憋不住气,不然绝对不会浮上河面。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看不到战火硝烟,听不到战火轰鸣,我才游向河面靠向岸边。
我奄奄一息地爬上岸,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我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寒冷。就这样,我蹒跚着走向眼前的建筑群。
可是没走几步便筋疲力尽地倒在了地上,我顽强地想要爬起身,可是不管怎么仰起头,身体始终没有站起来,直到我就这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逐渐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黑暗中,我蜷缩在角落,紧抱着不住颤抖的身体,口里呢喃着:“冷,好冷……”
这时,一口热汤就着嘴唇流入喉中,干涩的舌苔感应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又给老子灌药。
“他还没醒来吗?姐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是一个清脆的声音,是一个孩子的声音,这是巴泽诺的声音!
我从黑暗中猛地睁开眼,看到了床前的两人,而两人看到我猛然睁开眼也吓了一跳。
我扯着干涩的嗓子一点点地说道:“巴……巴泽……诺……”巴泽诺闻言走到我身前,我只是露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一副快死的样子。
这时巴泽诺的姐姐走上前来,手里端着一碗汤,露出欣慰的微笑对我说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快把这药喝了,再休息几天应该就这样下床了。”
说着把药汤喂到我口中,我配合地张开嘴,此时我一点感觉不到药汤的苦涩,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巴泽诺的姐姐身上,当我回过神时巴泽诺已经愤愤离开了。
喝完药汤,我含着舌尖的甘甜对巴泽诺的姐姐轻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在哪?”
“我叫娜娜泽丽。你在居民区,你很安全。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