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行省商会肯定商量好了对策,所以才同气连枝步步逼迫,”
“能不能联系海商或者海外番商?”
“哪一家商人背后都是海商番商,可我们地处内陆奈何不得。”
“也就是说,如果吉王府不缺粮了,那我们就能拿到定价权是不是?”
“是,只要我们有三月余粮,我保证他们先服软。”
三个月余粮,按照目前三十万人每人每天一升粮,九十天需要两千七百万升,换算过来是二十七万石。
这次发卖益阳水田是换来三十万石粮和一千头年猪,可养活这么多流民不单单需要粮还需要钱,购买原料需要钱,王府家眷下人近千人需要钱,藩王卫需要钱,油盐酱醋茶青菜萝卜荤肉需要钱,所以每月实际开支需要百十万石粮才堪堪够用,这还不包括每日增加的数千流民。
也就是说,三个月最少需要三百万石存粮才能拿到主动权。
诸管事告退后书房只剩下父子几人,吉王朱由楝凝视着嫡世子朱慈灶问:“灶儿,现在只有我父子三人,你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意欲何为?”
朱慈煃急了道:“这还用猜,今天殴打梁学政,只怕今晚八百里加急弹劾奏章早送往京师,要我说何惧之有,王府现在有整整一卫五千兵马,各地作坊矿山又有万余治安队,崇祯不动手则好说,他若把我们逼急了,凭义学堂几万学子都能打他个满地找牙。”
王六子道:“此话非虚,凭两年收养之恩,真的逼急了大不了振臂一呼,这三十万流民总能挑出四五万青壮。”
王九子附和道:“只要起事,钱粮不惧,莫说刀把子在我等手里,便是我们几兄弟岳丈就能捐献钱粮无数,”
“对,我益阳岳父钱氏一族定会全力捐献。”朱慈煃豪言壮语道。
朱慈灶看着朱慈煃这口气暗笑,凭两万小屁孩便能死磕大明官兵?
还有他老丈人益阳钱氏,也就是这次吞购吉王府十万亩上等水田的益阳钱氏,人家又不傻,凭什么愿意捐献钱粮让吉王府造反。
朱慈灶摇摇头道:“安心办学,其他的暂且不提,只要我们不打反旗,我敢保证朝廷绝对不敢逼迫王府。”
“可流民越来越多,王府真的养不起啊?”朱由楝苦恼道。
“父王,相信我,人心即未来,收养流民不一定是坏事。”朱慈灶坚定的道。
因为朱慈灶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朝廷早被后金和西贼放血到有心无力,再加上湖广乃朝廷最后一块钱粮赋税之地,若湖广大规模乱起来,大明朝廷立马会崩溃。
还有接下来的崇祯五年,黄河绝口孟津,死伤无数。
耿仲明孔有德于崇祯四年起祸乱山东登莱至今未平。
五年,云南吐司之妻大叛乱。
五年,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三十六营携三十六万流民在山西河南两地攻城掠地。
五年,陕西大旱,北方滴雪未下,蒙古缕缕破关抢掠,后金袭饶锦州一线诸城…
如此内外交困之下,就问他朱由检哪有胆量和余力逼反一地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