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荣仍是呵呵的笑着。望着他浑身脏兮兮,衣服破破烂烂的样子,陈岳顿时心里发毛起来。
“比不上你,”陆九荣说,“我在国内,已经混得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嘞。”
陈岳感到尴尬。
“我后悔呀,”陆九荣叹息道,“我要是当初听了你的话,一起出国闯荡就好了。”
陈岳猜出了陆九荣的来意:昔日的同学如今过的油光满面,自己却衣衫褴褛,这一见面肯定不免要敲一遍竹杠。若只是如此,他倒也并不在乎就是了。与其等人家开口,不如自己主动出击,还能减少点损失。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陈岳打个哈哈,摆摆手,“今天遇见也是缘分,要是不介意,咱们就去找个小店,吃点小菜喝喝酒叙叙旧如何?当然了,我请客。”
陆九荣的眼睛里冒出光来: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走走。”
走进路边一间饭馆,陆九荣丝毫不客气,上来就要了一瓶白酒,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拌海蜇,还要了三个肉菜,两份饺子。肉菜和饺子在后厨做着,两碟凉菜和酒先端了上来。
陆九荣站起来,先给陈岳满上,再给自己满上,然后吃一颗花生米,“哆哆”的啜起酒来。
“老伙计,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啊。”陆九荣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讲,“我原本以为Rb人最坏,结果谁知道,中国人才是最坏的。”
陈岳陪笑了两声,拿起筷子也吃起花生米。两人就这样一句一句的聊,当然了,大部分时间都是陆九荣在说话,陈岳只是附和,祈祷他吃完这顿饭就心满意足。
凉菜吃了一半,热菜也都陆陆续续上来了。陆九荣夹起一块肥嘟嘟的红绕肉放进嘴里,露出陶醉的神情,随后举起酒杯,又“哆哆”的开始饮酒。
放下酒杯,陆九荣面色有些红润了。
(这一段大抵是指20世纪他俩在农村挑战第三产业,两人都对一位女性萌生热爱)
陈岳心中一惊,酒意顿时散了。他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陆九荣也记得。冷汗顺着后脑勺流了下来,陈岳望着又“哆哆”啜起酒来的陆九荣,心里头感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