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方觉伸出一根手指，在洛基眼前缓缓摆动，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有脑子，有手段，还懂得审时度势……最主要的是，对我有足够的恭敬。”

洛基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斗篷的边缘。

方觉笑了笑，目光投向远处破碎的阿斯加德，继续说道：

“索尔嘛，我与他没打过什么交道，但从只言片语中我也能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见，但太过于正义。”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这样的神王，是不会听话的……”

洛基沉默了片刻，忽然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看起来，我没有别的选项了。”

方觉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铜钱，铜钱在他指尖翻转，发出轻微的“叮当”声，仿佛在敲打着洛基的神经。

“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洛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也许我明天就见不到阿斯加德的太阳了吧？”

方觉闻言，抬头看了看被猩红色层云笼罩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阿斯加德明天本来就不会有太阳。”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入洛基的心脏，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破碎的神殿、崩塌的彩虹桥、被血瘤侵蚀的神明……还有奥丁那张疯狂而扭曲的脸。

最终所有的画面消失，定格在了仙人那张戏谑的脸上。

片刻后，洛基重新睁开眼，眼中多了一丝决然。他低下头，缓缓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

“我明白了。”

高傲的诡计之神低下了头颅，甘愿成为那被丝线束缚住的木偶。

他不想如此，但比起自由，他更想活着。

方觉看着跪在地上的洛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随手将铜钱抛给洛基：

“拿着吧，这是你的第一份‘礼物’。”

洛基想伸手接住，但还没等他的手掌与铜钱的边缘接触，铜钱就化作一道流光涌入了他的身体中。

与此同时，洛基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像是在被什么东西监视一样，浑身不自在。

方觉笑了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记住，小基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化鲸发出一声悠长的鲸鸣，庞大的身躯缓缓启动，朝着彩虹桥的方向游去。

方觉轻巧地跃上化鲸的背，站稳后，冲着对面的林七夜得意地挑了挑眉：

“哥牛逼不？”

他指的是刚才收服洛基的事，语气里满是炫耀。

林七夜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他的耳目一向敏锐，加上方觉和洛基的谈话并没有刻意避开他们，所以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很难想象，那个在洛基面前威压十足、言辞犀利的方觉，和眼前这个像孩子一样得意洋洋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不过，和方觉认识这么久，林七夜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跳脱的风格。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方觉察觉到林七夜的冷淡，不满地鼓起了嘴。

他眼珠一转，突然蹑手蹑脚地绕到林七夜身后，双手猛地探出，精准地抓住了他的两侧痒痒肉。

“我……我c……”林七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太合适，硬生生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方觉见状，哈哈大笑，松开了手：“怎么，夸我一句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