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上的爱情
荒岛。
这是个爱情的荒岛。
杂草丛生,荒无人烟。废弃的酒瓶,细碎的玻璃。逝去的幸福时光,扎人的心痛回忆。过去的。昨日的。这里存储的都是过去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过去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碎片一细沙,都是活在过去的。只有头上的太阳,月亮,每天都跟着世界的步伐旋转。我是被困在荒岛上的人。我是个留守过去的人。可青春还是随着时光而逝去,单纯不在,容颜已老。每天,看着日落月出,数着月落日出,等待时光流逝,默念过去的美好,感叹自己不再年轻。
这里,本不荒芜。曾经,也繁茂过。那时,有他,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岛上住着我和他。夜里,带着满足的笑意在梦中入睡。清晨,带着幸福的笑意从美梦中醒来。阳光温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不是天堂胜似天堂。幸福的生活,甜蜜的梦,让我忘乎所以,居安不思危
幸福总是过于短暂,甜蜜的梦总是不能长久。他还是离开了,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小岛。草木衰败,百花枯萎,杂草丛生,鸟语不在,花香已失。应走,不该留。可是我不舍,难弃这个昔日天堂今日地狱的小岛。所以,我不走。
两个人爱的荒岛,他留我一个人独守。偶尔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幸福与伤痛相并而出,开心与难过推挤而来。我站在岛上,四面环水。水的尽头是陆地。那里有高楼大厦,那里有霓虹灯光,那里有诱人之音,那里住着幸福的人。那里有个他,我爱的人。岛上可以看到烟。陆地上的烟,以一种飘逸的姿态飘上天。习惯了,日出日落,看烟起烟灭。
每天,我都在那长而窄的沙滩上徘徊。赤着脚,在细软的沙上行走,一步一回头,看留在自己身后的脚印,深深浅浅,细细碎碎。我渴望在沙土上找到过去的幸福,可是昨日的脚印已经被风沙填满。曾经一大一小的脚印,如今只有细小脚印在寻找中念念不忘,留恋不止。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一个人留恋,一个人在岛上行走。阳光下的影子,又细又长,跟着我移动。久了,也就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
一日,岛上来了一个男子,挺拔的鼻子,修长的手,高而瘦的身躯。他有着我喜欢的飘逸头发。我喜欢看他笑,那让我觉得他像个孩子。我喜欢的孩子。也许,有天,我会在寂寞中爱上这个如烟般的男子,这个对我抱有好奇心的男子,这个不讨厌我的男子。只是,烟,轻飘飘的烟,总是要悠然上天,入云雾淡空气,流浪去的。
那个男子,用平淡的语调,三言两语说清他简单的前尘过往。我知道,他没他说的那么平静,他没他笑的那么快乐。只是我害怕触摸他深藏太久的伤,我害怕看破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我安静,我微笑,我不语。我说我懒。我说一切都有劫数。我说莫强求。因而,我安心于他的陪伴,安心于他的笑容,安心于他没来由的宠溺。他说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我微笑点头。我相信友情的永恒,一如我不质疑爱情的亘古。他不在的时候,我会想,日后他会爱上怎么样的女子呢?想着,想着,就又低头微笑了。
我也会和他说起过去的美好,说起已经不在我身边的他,也是如他一样的平淡。我还是会想那个已经离开的男子,会每隔一段时间接那个男子的电话,会不轻易流露因那个男子而刻在我眉角的浅浅的幸福与伤痛。我从来不知道看到这样子的他会怎么样,会心痛吗?一切都是迷,我无意打破,也无意索问。他是个浪子,小岛只是他旅途的驿站,我只是他驿站里邂逅的女子。相吸而坐,相谈而熟,相知而惜。仅此。的气息在彼此有意无意地避开中淡化了。
一天又一天,坐看江水奔流。我和他,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心会很快的跳动,脸也会莫名的发热。我会很快地往脸上泼冷水。清醒了,也就冷淡了。漠视了,也就遗忘了。
后来,他也离开了小岛,继续他流浪的旅程。我微笑目送,无挽留的道别。自始至终,我都不知道,小岛上的日子,他是否爱过我,如同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他一样,永远是个迷,寄居心底。谜底我已经没有探知的,他已经离开,我还在留守,这是事实,这是答案。人生路上,过客者甚多,知己者甚少,遇上了,纵然难逃一别,也算喜事一桩。认识也就知足了,记得也就开心了。最后,小岛上,又仅剩我一人了。
小岛还是荒凉,花不开鸟不叫。我还是会想念经在陆地上的人,我还是会想我爱的男子。我还是留意着他的消息,我还是沉迷过往,追忆前尘。小岛上的一切又活在过去,我也是,似乎从来没路人来过并短暂停留。这只是我一个人的荒岛。
生活依旧,简单而平静。
我还再守望,守望我没有归期的爱情。
我还再守护,守护我荒废在荒岛上的爱情。
缘生缘尽皆红尘
一辈子有多远?我未曾想过,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是一个未知数。
日月星辰,只是陪衬,有你的地方,才会温暖如春。如同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虚幻的。作为一个智者,我已经习惯了孤独,我不否认,我也爱上了孤独,或者它所给我的是一种……很渴望的期待,心静如水,明如月,孤独也是一种美。也令我常思考着这人的一辈子,并为之感叹!
我常以“人就这么一辈子”来诫告自己并劝说身边的朋友,这七个字,说来容易、听来简单,想起来却很深沉。它能使我在软弱时变的勇敢,骄傲时变的谦虚,颓废时变得积极,痛苦时变得欢愉,对任何事拿的起也放得下,所以我称它为“当头棒喝”、“七字箴言”。我常想世间的劳苦烦愁、恩恩怨怨,不过就是这短短的数十年就烟消云散了吗?若是如此,又有什么解不开的呢?
人就这么一辈子,想到了这句话,如果我爱一个什么人,便要大胆的告诉她;如果我还能做到更多的事,便要大胆的尝试与挑战,给自己一点勇气和信心。因为今日过去便不再来了,这一辈子过去,便什么都消逝了,一本书未读,一句话未讲,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这可珍贵的一辈子,我必须要好好把握住它啊!
人就这么一辈子,你可以积极的把握它,也可以淡然的面对它,想不开想想它,以求释然吧!精神颓废时想想它,以求感恩吧!因为不管怎样,你总是很幸运的拥有这一辈子,不能白来这一遭啊。也许你会感受很多,也会因此而觉得已经失去了很多,因为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每天都快快乐乐点呢?健康的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容易满足,珍贵的一辈子,朋友切记、切记!
爱在神秘园
M:媚
站在窗前稍稍低头,便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夹在两层大楼间的公园。随着季节的交替,那公园犹如爱俏的女孩子一样,不亦乐乎地替换着自己的行头,飘落叶披雪花抽绿芽听蝉鸣。
总是一不小心转个身便一片的白皑皑;偶尔抖落一下睫毛又是花开漫天;只要撩起一束垂落的发丝却见枫叶婆娑流连;更是打一个喷嚏再看竟是仲夏之夜。
媚靠在窗边默默地俯视着那,被茂密的枝叶装扮了的公园。尤其是夜幕降临前的黄昏,纵横交错的人影和树影点缀着两边大楼的斜影,在灯火齐亮的瞬间之前,依依不舍地互相。
她叫媚,可是她的性格倒不如名字那么,表面化地让人容易理解,有些孤僻却又多愁善感。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前,看那公园里变化的景色和变换的人影,有一种观戏的感觉,一种无来由却令人情绪起伏感受万千的壮绝。所有的一切就像与自己毫不相干却又是时常,牵动自己内心深处细细如丝的悸动。
于是,她时常会在夜色完全笼罩住大地时,一个人慢慢吞吞溜进公园,在那张可以从自家窗口看到的长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MD塞进耳里,然后听着那反复播放的<<神秘园之歌>>,随着悠扬的旋律放飞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
这天晚上媚依旧坐在公园里,静静地听着神秘园扣人心扉的旋律,与往常不同是她的眼泪顺着嘴角流淌个不停,而她却任由泪水洗刷着自己的脸颊。身边歪歪斜斜地躺着几听空了的啤酒罐。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影,开始不时地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路灯将斜斜的身影重叠在媚的身上。媚抬起泪眼看到一张似乎有些熟悉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满腹的委屈竟然变得更加的深切。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坐在公园里喝啤酒,没事吧?”
“恩!没事。睡不着就出来散心了。”媚一只手收起MD,放进口袋,另一只手依旧捏着啤酒罐轻声说道。
“我叫宏,住在那边大楼里,可以坐下吗?”宏礼貌地看着媚。
原来是对面大楼的,媚默默地点点头。也许是外婆的去世让她悲伤得有些麻木,也许是那几罐啤酒的作用,竟然第一次面对宏一点戒心都没有。
只记得她缠着宏又去买来一打啤酒,边喝边说,边说边哭,最后靠在宏的肩上昏昏沉沉地不省人事,至于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到对面沙发上沉沉熟睡的宏,才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媚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踮着脚就想趁着宏没有醒来前溜走。
“媚,不打招呼就想溜走啊,留个电话号码总可以吧?”
媚红着脸头也不好意思抬,连忙从身上摸出手机,然后把手机上显示的号码,递到宏的面前,等宏记下后便飞也是地逃离出门。
当电梯的门关闭后,她整个人便一下子蹲在地上,两只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发呆。啊啊!自己怎么会这么随意地在,一个第一次面对的男人家里过夜呢。
H:宏
黄昏的时候,宏喜欢在楼前的公园里跑上几圈,然后坐在那条长椅上,漫不经心地放飞自己的思绪。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坐在这条长椅上发呆的,他也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有一年多了吧?一个晚上无意间站在敞开的窗前,看到公园里明亮的灯柱旁,一条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孩。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在摇晃的灯光下显得朦胧地发亮。她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可以像一个雕塑那样一动不动,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出一种触摸一下的想法。
这一年多断断续续的凝视,宏的心便隐隐约约地开始悸动。
那以后,宏经常就这样站在窗前,目光跟随着公园里的那个女孩,陪着她一起看月亮数星星,然后会在黄昏的时候,自己也坐在那条长椅上,想象着与她并肩共坐的感觉。
也许是上帝的安排,那夜他在窗前发现女孩一反往常的安静,居然不停地喝着啤酒,神情似乎和平时大相庭径。他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便不再如往常那样默默地隔着距离凝视。
于是他们的距离就在一夜间拉近了,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大串鼻涕和眼泪后,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媚,住在对面的那栋大楼里。这么恬静的女孩居然叫媚,他终于在默默的悸动中,等来了可以叫她名字的这一刻。
“媚!这几天出差去了,今天就可以回来了,晚上我有话要对你说,我在公园等你。”
“什么话?什么话?现在可以说吗?我现在就想听。”
“不行,一定要当面对你说。”
“小气!好吧!听你的。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真的?”
宏关上手机,看了看手上那个漂亮的盒子,笑着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
HM:宏与媚
别看媚平时安安静静,自从认识了宏似乎变得有些迫不急待的样子。答应了晚上见宏后,竟满脑子想着宏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天还没有黑,她就早早地跑到公园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听着那一曲总也听不厌的神秘园。
恍然间她觉得大地开始剧烈的摇晃,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身后的大树“哗!”的一下砸在她的身上。
很久很久之后,媚似乎听到有人呼唤她,声音是那样遥远又有些模糊。是谁呢?怎么身上到处都在剧痛。
她想睁开眼睛,可眼皮是那样的沉重;她想抬下自己的手臂,可不知怎么就是没有丝毫的力气。她想说话,却又挪动不了自己的唇。
我怎么啦?我在哪里?对了!我在公园里等宏,宏说有话对我说,我也有话对他说。
宏你在哪里?你知道吗?黄昏的时候,我总是站在窗前看你跑步,看你坐在长椅上发呆。于是我也喜欢等到无人时,坐在你坐过的地方,想象着和你并肩相依。
在第一次面对你的时候,其实我已为你牵挂了好久。宏,你想对我说什么?快说我都等不及了……
可是宏听不到媚的声音,只是紧紧地抱着媚还有些温热的身体,流着泪哭道:
“媚,听我说啊,我总是在窗前看你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已经有好久了。那天晚上远远地见你与平日不同,怕你出意外,便主动和你说话。没想到你对我一点都没有戒心,你终于给了机会让我接近你。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
媚!你醒醒,我们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远去呢。”
到底是谁先凝视了谁?谁先爱上了谁?这似乎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媚来不及听到宏的表白,也不知道宏从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枚漂亮的戒子,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宏也没有来得及听到媚想说的话,他怎么能知道其实媚也爱他好久了呢。
一场措手不及的天灾,把一段美丽的爱留在了尘世的空间,一曲忧伤的神秘园隐藏掉了爱的挂牵。
你愿意在地铁站等我吗
宿舍楼里的“山顶洞人”
夏天,外面阳光晃人眼,宿舍楼里却黑洞洞的。这时,严小椴正蹲在走廊尽头生火做饭。她用煤炉的理由是比较省钱,但真正原因却是因为她曾用电不当而搞爆了整个宿舍楼的电线。
严小椴用黑乎乎的手一抹额头,额头上就有了一片黑印子。当严小椴做好了面条吃着的时候,她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山顶洞人。
其实,她是个挺文静的女孩,还很有才。之所以会面临如此尴尬的境地,原因比较可笑。半年前,在别人都乖乖找工作的时候,她却一味埋首于她的“福拉稀”制作。所谓“福拉稀”也就是Fsh—网络动画。严小椴的最高纪录是某网站排行榜第三名。有人问:你真打算玩这个玩一辈子吗?严小椴反问,不可以吗?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以为凭决心和毅力,福拉稀可以给她带来好福气。可半年后,新“福拉稀”替换了旧霸主,待她转回头时,学校里的人们也都尘归尘,土归土,各得其所了。
一句话,严小椴是一毕业就失业。
终于,爸妈知道了女儿的惨状,呼天抢地把严小椴从宿舍里揪了出来。老妈说:“女儿啊,就算你没有找到工作,爸妈也不会嫌弃你啊!”仅有的一点尊严伪装被老妈揭穿。老爸搂紧了女儿:“孩子,爸爸已经给你联系了一所学校,下个星期就上班吧,啊?”
严小椴教的是高二数学,同一间办公室有六位老师,坐在最远处的是雷况明。严小椴说:“喂,雷况明,校长让我一个人负责电脑楼的工作,我做不来,你帮我啊?”对方抬起头,笑了,“好,没问题。”那么平静,温和,明明不是自己的事,却一点都不计较,这反而使严小椴不好意思了。
“那下班和我去清点一下机器吧,谢谢你哦。”
对方又点点头,好像从来不懂拒绝。
电脑教室在教学楼的第十层。严小椴跟在雷况明身后,哼哧哼哧地往上爬。如果前者的速度类似于一只矫健的兔子的话,那么后者则明显是一只患有肥胖症的兔子。
“喂,你等等,你等等我啊!”
雷况明很快走完了那段楼梯,然后站在高高的楼梯顶上,轻描淡写地看着她,说:“你两级一步,就会比较快了!”
严小椴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高处的那张脸。那一刻,傍晚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头发和脸就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整个人就有了金属雕像一般金色的容颜。
严小椴吸一大口气,不能再这么傻乎乎地看下去了!她迈开大步,两级一步地向这座雕像爬过去。
他说:“厉害,厉害!”
她说:“哪里,哪里。”
两个人都笑了。
“喂,你喜欢‘福拉稀’吗?”走进教室,严小椴忍不住就问了这个。
对方转过头来,望着她,“fsh?我喜欢啊!”他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我们一起做“福拉稀”好不好
严小椴一直没有忘记,雷况明说“fsh我喜欢啊”时那双亮亮的眼睛。她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就好像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周围人山人海,可是忽然就有一个人,与你错身而过时,嘴里哼着和你同样的歌。
这种感觉深深刺激了严小椴。她终于按下了雷况明的电话号码,那是一个周末的上午,对方显然还在睡觉,严小椴小炮仗般的声音轰了过去:“雷况明,我们一起做‘福拉稀’好不好?”
“对不起,我下星期就不来上班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来上班了?”
“我要去上海了。”
“探亲是吧?”
“笨蛋,我跳槽了。”
“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这种事情能乱说吗?”
后来,在雷况明上班的最后一个星期里,严小椴表现出对电脑管理工作的高度责任心,因为只有在电脑楼,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和雷况明在一起,单独地。但是,时间太仓促了,就算单独在一起,又能怎样呢?
喜欢你,爱上你,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要我告诉你,却需要太多太多时间了——雷况明,你为什么不给我多一点时间呢?在地铁站等车的时候,严小椴这样想,他却一点也没觉察到。
地铁来了,他们坐进去。沉默的五分钟里,经过两个站,两次黑暗,两次光亮。她一直看着他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静静放在膝盖上,有好几次,她几乎快要去握那双手了,可是,她很快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