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二公子你哪里受伤了,快让奴家看下。”黄雅忙不迭地上下打量周信。
“别找了,只是胳膊受伤罢了!”周信没好气地推了黄雅一下,待下了车后远远朝驾车的秦朗挥了下手。然后,他转身对刘琨、祖逖、司马凗、司马睿几人谢道:“感谢几位出手相救,我府上有人来接,就不再劳烦各位大人了。”
刘琨、祖逖二人赶忙拱手回道:“周大人请便。”
司马睿待二人回罢,和声问道:“听闻周公子前者尊临寒舍,我舍中下人对周公子多有不敬,景文心中甚是惭愧。待周公子身体康健后,他日定当登门谢罪。”
周信本是心胸豁达之人,他听到司马睿为当日之事致歉,自己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当下忙回道:“都是些小事,琅琊王爷不必在意。”说罢对着众人环着拱了下手,便在黄雅搀扶下上了秦朗的犊车离去。
待周信走后,司马凗与司马睿二人在马上朝刘琨、祖逖二人一拱手,带着宿卫军人马离去。
待他们走远后,祖逖奇道:“越石兄,这便奇怪了。那司马凗是左将军倒也罢了,那司马睿是散骑常侍,他今日为何也随宿卫军前来找寻周信?”
刘琨嘿嘿一笑,道:“祖大哥,这周信刚入洛阳之时,便被太子党和后党争相拉拢,那贾谧在周信折了他面子后仍然宴请他参加金谷之宴,你难道看不出此中的缘由?”
祖逖略思片刻,笑道:“周信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们看中的肯定不是周信本人,而是周信家的吴兴周氏。”
“正是如此。那司马睿此番随叔父前来寻找周信,多半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咦,那司马睿不过是一个因父早亡承袭父爵的小王爷,他拉拢吴兴周氏又意欲何为?”
刘琨笑道:“祖大哥,司马睿看似是个无拳无勇的疏枝小王爷,但他封国内可是有天下第一氏族王氏,听闻他与王氏之人关系亲密。如果他再与江东周氏结好,那假如未来风云际会,能够干出一番大事来也未可知。”
祖逖听罢,慨然道:“越石兄此话倒不无道理。不过若当真风云际会,不惟他们王侯将相能干出一番大事,我与越石兄二人也当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才不负我们闻鸡起舞之志。”
“大丈夫正当如此!”刘琨眼神坚定,壮志满怀地握着祖逖双拳。
两人事知周信被绑事关重大,忙赶到司州衙门向刺史大人乐广禀报此事。
乐广不敢怠慢,一边写了奏折向朝中禀报此事,一边派刘琨、祖逖二人带五六十名兵卒前往坞堡,务必将绑架周信的王璋和于洋抓到。
刘琨、祖逖二人带兵寻到周信所说的那处坞堡时,却见那里早已是一片火海,大火将坞堡中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刘琨二人一无所获,只得领兵回城复命。
乐广万般无奈,只得一边命刘琨二人在城中继续捉拿斧头帮众,一边画了王璋等人画像悬赏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