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怪物吗?”
羂索惊愕间抬头,年迈的身体经不住这么突然的动作,脖子发出一声脆响。
尚未昏花的眼睛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发现一个左眼缠着绷带的瘦弱少年站在他的面,肩上披着的黑色大衣衣角随着晚风飘扬。
四周的光彻底散去后,如银练一般的月光遥遥洒下,落在太宰治的侧脸和肩头。
少年稍长的头发被人精心收拾过,将他那张即使面对五条悟也丝毫不逊色的脸展露出来。
太宰治弯腰看了眼跌坐在法阵中间的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顿时嫌弃的向后退了一步。
咦~感觉都闻到烂橘子味了~
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将港黑最年轻干部的架子端上,太宰治一脚踩上法阵的边缘,在羂索反应过来之前,绘制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法阵瞬间灰飞烟灭。
羂索想借法阵反逃的计划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该叫你加茂宪伦,还是那个和天元同一时期的天才咒术师,羂索?”
少年的尾音轻轻的拉长,甚至还带着上扬,却将暂时站不起来的羂索惊出一身冷汗。
不应该!
他敢保证整个咒术界只有天元那个怪物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更不要说他向来行事小心,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透露过一点自己的计划。
眼前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
天元?
羂索心里对唯一的怀疑对象充满怨怼,但不知道天元早就被太宰治用世界碎片封死在了那棵用人命堆砌的树里,再也发不了声。
“帕图斯?史丁格嘴里的那位大人?”
羂索嘴里还在挣扎,但是阻止不了一点太宰治的靠近。
太宰治的脚步不急不徐,但羂索却在他靠近的过程中感觉自己被隐在暗处的阴翳存在盯上了。
隐藏在绣有加茂家纹的宽大浴衣袖子下,干枯苍老的手悄然掐出术式发动的手势。
却在咒力起效的一瞬间,被太宰治狠狠在肩上踹了一脚,一把锋利的匕首擦过他的下颚,带着一丝暗红的血钉在他的头侧。
发动到一半的术式被强行打散,羂索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狡兔三窟,面对眼前明显不对劲的少年,他本能的想要发动保命的术式能让他的本体,也就是那个脑花一样的东西遁走到早就藏在隐秘处,用来应急的身体里。
但现在被强行打断,术式的反噬让这具苍老的身体承受不住,喉间止不住的涌出鲜血。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可没有能用问题回答问题啊……”
太宰治一边说一边将放在羂索肩上的脚一点点挪到咽喉,无视他喉咙里传来的嗬嗬声,逐渐用力,满意的看着羂索开始变得青紫的脸。
就是他,算计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想算计中也,不可饶恕。
也就是他身上有着世界的祝福和提前知道了计划,要不然就中也那个一毒就倒的体质,还真不好说。
身为主人,保护好自己的小狗可是基本要求。
但用毒和诅咒来对付中也,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太宰治侧边垂落的头发盖住了他上扬的嘴角也遮住了他透露出疯狂的眼睛。
脚下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就在羂索即将撑不住时,中原中也走上来握住了太宰治冰冷的手,将人拉到一旁,把战场留给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
太宰治低垂着头,伴随着身后五条悟不小心掀飞羂索头盖骨的惊呼声,他低头靠在中原中也的颈间深深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