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厕所怎么那么久呀?”小玫全名孙露玫,命里缺水但又忌大水故此以“露”为名,该说不说的确顺风顺水。从读书的时候就是个很调皮的女生,数学一塌糊涂,政治明明只要好好背就能及格她偏生不喜欢,不过也没人小瞧过她的天赋,如果你单看她的地理成绩绝对想不到总排名会在一百开外,那时候除了总分外大考时每科也会有一次顺排并予以公示,孙玫露妥妥的地理状元,她甚至有一次考到了满分、答案比标准答案还要全面,所以旅游一直是她的热爱。梦言的分数就要平均许多,而她的排名自然也高不少。
梦言耸耸肩,“呀,这房间还是一股香水味。”“那我总不能把窗打开吧?”“外边还下着雨呢。”梦言凑到窗台前,这间房对出的是一处破宅,半塌方,黑漆漆的,显得有些有些幽深诡秘。“赶快拉上吧,梦梦、这里的风景又没什么好看的。”梦言对此十分赞同,她“唰”地拉上了窗帘。“睡觉!”“讲讲呗,”“讲什么?”梦言奇怪地问道。“我知道的,你们刚才对于我说的也没多大反应,而且出门的时候也是毅然决然的样子。”“没那么夸张吧?”“一定是这样的,我去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人,那些中年的大叔就像你们这样淡定,历事的多了所以不会有过分的反应。”“嘿,你观察还挺仔细。”“那是,你不知道、察言观色……”接着小玫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她是如何在海鲜市场识破想以水和假秤蒙混过关的无良商家、以及那次封神之作,陪男闺蜜与茶艺高超的嗲女大战三百回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梦言与她的好朋友十分相像,说起话来止不住嘴。
“好啦,小玫、你的故事很精彩,不过我想我们也应该睡觉了,你看、十一点已过,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嘛。”小玫似乎是意犹未尽,梦言见到旧朋友的确很开心,但内中的所思并不全然相同,她并非单纯来旅游的,所以兴奋劲不及小玫强烈,可以看出她的确是对于神怪以及社会见闻一类很感兴趣,梦言感受更多的却是疲惫以及明日的任务。她突然问道:“小玫,你明早就要走了?”“是啊,订的中午的车。”“那你怎么离开呢?外边截车应该比较困难吧?”“噢,我提前和司机打好招呼的,让他明早来接我,最多就将来回的车票算我头上咯。”“这个法子不错,”“真是可惜,你们今天刚来,诶、要是一起有个伴多好。”“对了,小玫、今天你都去了哪里?”“就随便走走啊,我和楼上的那对南洋来的夫妻几乎是一天到的。”
梦言还记得上官灵月方才留下的话,如果能借此机会能多一些线索有益无害。“就你们弎个人?”“是啊,噢、”她很快地明白了梦言的意思,“你是想问路上有没有遇到其他旅客?”“对,”“要我说,在这种时候能有人就怪啦,节假日大家出门也都是去什么山什么海,哪里会来这里吗?也只有我们这些无聊的人才会跑这么远体会一下所谓的‘刺激’。”“你收获颇丰嘛。”“别埋汰我啦,电影里是一回事,自己遇到小心脏是真的很难接受。我还和老板聊了呢,他说最多的时候也不过能堪堪住满。”
“我刚才看了一圈,这里的房间好像还不少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房子?”“你说这间啊,好像是把两幢靠得比较近的打通,这间据说曾经是村长家的,他们这里村长几乎就像土皇帝,会一直做下去,可能也是家教有方,我想如果没有能力村民也不乐意对吧?”“这些我也不是很懂呀。”
“六间房,人多的时候一间可以睡三到四个人,反正偌大一块地方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不对、”小玫突然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头,皱眉道:“有邻居的,我们那时候在后边的瀑布拍照,还看到两个人朝村子方向走,不过是没带什么行李,装束也不怎么像游客,可是当我们回去后就不见了那俩人,从瀑布到这里应该只有一条路,你说除了到村里也没其他地方可能去了,对吧?”“嗯,那你觉得……?”“有可能是附近的住民吧,十里八荒的,天晓得呢?”梦言发现这个朋友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思维却挺敏捷的。
“这也很有可能吧,这里虽说不上多么漂亮,却也清净,而且外边有条大公路,如果能联系到外边的朋友,再用小推车或者大背包运进来物资麻烦却也能在半天以内进来了。”“就是说呀,如果是我绝对不愿意,闷都闷死了。”“还有啊,”梦言聊着聊着自己占据话头的主导,兴致也上来了,话痨本质只会被暂时隐藏,而不可能完全改变。“有些写书的,可就喜欢住在一些灵异的地方,这样才会有灵感。”“啊,对、对、对,你这样说我可想起来啦,那个叫做‘伦纳德·金森,就是写《恐怖旅馆》的那个作家你知不知道?”“有听说过,据说他就喜欢住进那些闹灵异事件的酒店,比如发生过黑色丽花案子的那家,还有曾经被多只恶魔上身最后驱魔失败亡于脱水的路易斯州大宅,写得可吓人了,有时间你一定要看看。”
正说得起劲,美妙和谐的氛围却被一声铃响打破,发出响声的是小玫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没错,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习惯上这个钟点之后还没睡的人就算熬夜,另外一批我们称之为“魂灵”。“这、这……”小玫话音有些颤抖,梦言这时候正好是靠在窗边的帘子旁。小玫头一件事便是确认它是拉得严严实实,没有漏洞。“我来吧,”梦言看着同伴ptSd犯了。“不用!”小玫忽然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