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尔均微微颔首,略作思索后开口问道:“殿下,恕臣直言,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您会如此憎恶宁亲王?即便宁亲王深得圣上恩宠,但毕竟他与皇位无缘。若能将其拉拢,无疑将会成为我们的强大助力。即便殿下无意为之,可这般对待他,岂不是将他越推越远吗?”
话音未落,祁承恩猛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地吼道:“祁承瑾那家伙算得了什么?在本宫眼中,他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虫罢了!本宫凭什么要去拉拢这种人?本宫乏了,需要歇息,表哥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吧!”说罢,祁承恩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萧尔均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心中的思绪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一般翻腾不息,一浪高过一浪:“像祁承恩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我搭上整个伯义侯府吗?”这个问题不停地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无比纠结和痛苦。
回去的路上,萧尔均坐在马车上,眼神空洞无神,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些年来祁承恩的种种行为举止。
逐渐暴露出的刚愎自用与自私,祁承恩对权力不择手段的追逐,但又没有一点政治远见,他对待家人的利用……一幕又一幕的回忆如电影般在萧尔均的心头闪过,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在了伯义侯府门前。还未等车夫将车帘掀起,萧尔均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刚一下马车,早已等候多时的管家便迎了上来,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一边说道:“侯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在祠堂已经等了您许久。”
听到这话,萧尔均的脚步微微一顿,但随即加快步伐朝着祠堂走去。远远地,他便看到了那块高悬于门楣之上、刻有“萧氏宗祠”四个大字的牌匾。望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萧尔均只觉得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走进祠堂,只见萧老夫人正背对着门口,静静地拄着拐杖,凝视着前方摆放整齐的萧氏历代祖先的牌位。她那略显佝偻的身影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和凄凉。
萧尔均轻手轻脚地走到萧老夫人身后,然后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低声唤道:“祖母。”
然而,萧老夫人却仿若未闻,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头都不曾回一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尔均始终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不敢轻易起身。渐渐地,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坚持着。
也许是察觉到了萧尔均的异样,萧老夫人才缓缓转过身来。她面无表情地看了萧尔均一眼,眼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责备。沉默片刻后,她才冷冷地开口道:“起来吧。”
“你是不是准备放弃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