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将整个身子都紧紧地贴向对方,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之人便会消失不见似的。那张精致的小脸更是深深地埋进了祁承瑾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贪婪地嗅着属于他独有的气息。
“我喜欢!”黎若言轻声呢喃道,声音软软的,“以前的你总是喜欢挂着笑,就跟小太阳一样很暖很暖,每次看到你脸上的笑容跟那副呆呆的样子,我的心都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心。”
稍作停顿之后,黎若言缓缓地抬起头来,如水般清澈的眼眸直直地望向祁承瑾,目光中有些心疼与忧虑:“可是现在的,虽然每次对着我还是挂着笑容,但我总是觉得你笑得不再像从前那般开心了。而且,你的眼神之中似乎藏着很多事情,很复杂。曾经的那个你,无论有什么想法、心情怎样,我都能一眼看穿;现在的你却让我感到很无力”
祁承瑾的手有些发颤,他紧紧地凝视着眼前人的双眸,眼眶泛红,眼角甚至含着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翻涌的情感压抑下去,但这口气却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终于:“对不起,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只顾着自己,完全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此刻,泪水早已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缓缓低下头去,将下巴轻轻地搁置在黎若言柔弱的肩膀之上。而那双原本应该有力的手臂,此时却略显紧张地环绕住黎若言纤细的身躯,生怕一松手便会永远失去这份温暖。
黎若言温柔地抬起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背,轻声说道:“我一直都很好,你不用跟我道歉,反而是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然而,这句安慰并没有让祁承瑾的心情平复下来。
“若言,我的心好痛!皇祖母走了,她就这样走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祁承瑾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我所在乎的人最后都会像皇祖母这样。是我无能,才无法护住皇祖母。明明我很清楚,皇祖母的离世绝不单单与南临有关,但无论我怎么去查,始终一无所获。那些害死皇祖母的人,至今还活着。而我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都不知道害死皇祖母的到底是谁”
祁承瑾越说越是悲恸欲绝,到最后他那原本低沉的声音已经变得破碎不堪,犹如一颗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心,瞬间四分五裂,散落得满地皆是。
祁承瑾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她感到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她那颗心就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一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拼命地想要忍住眼眶中的泪水,眼泪还是无情地滴落下来,浸湿了祁承瑾的衣裳。
此时,安静的马车内只有他们二人。马车外面空无一人,墨竹早在马车停下的时候,便已吩咐众人后退数十米远远守着。因此,这狭小封闭的空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