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嫂对那刘正德也是积怨已久。
官府划下来的款项,基本全被刘正德和一些县衙的官员吞吃殆尽。
因为一直没有答应刘正德的一些明里暗里的要求,她被刘正德针对,根本捞不到几个钱。
她非常好奇,刘正德是个什么下场,是死了还是活着。
周围床铺上都有了簌簌的声音,看来被惊醒的还不止自己一人。
有人还带着哭腔的问道:“怎么了?”
“你们听到叫声没,太可怕了!”
“听到了!”
“哇~~~~”
有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室内有人起来点起了灯。
十多个节妇,都坐了起来,面面相觑。
大家都看向见识最多的周五嫂。
周五嫂见人都起来了,心下稍安,刚才那种被恐惧支配的感觉太可怕了。
她定了定神,道:“都不要慌,惨叫的人是坏人,有好人来治他,我们不用怕!”
“对,对。”
“周五嫂说的对。”
嘴上虽如此说,但声音却是发颤的。
几分钟后,祝雨真和龚月兰穿过两排房舍,来到了程玲所在的房间门口。
“你去把程玲单独叫出来,不要耍花样!”祝雨真严厉道。
“好好,小姐您等着!”龚月兰连声应着便去敲门。
“是我,月兰,我找程玲!”
龚月兰敲了几下,屋内有了动静。
有女人的声音发颤的问道:“什么事!”
“我找程玲,有急事!”龚月兰道。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了,穿着一身单薄睡衣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
“你找我?”年轻女孩问道。
“程玲,是我!”祝雨真道。
程玲黑暗中一时没看到祝雨真,但声音一听还是听了出来,惊喜万分道:“祝姐姐?”
祝雨真道:“对,过来,到这边说话,你,也过来!”
程玲和龚月兰跟着祝雨真往旁边走了一段距离。
...
原来当日祝雨真在清节堂闹了一番后,虽然有那位所谓的刘大官人派人前来查看,但仍旧没人敢对程玲怎么样。
只旁敲侧击的探问今天来的那些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程玲只含糊其辞的说是她的朋友,路上恰巧碰到,送自己回来的。
五嫂子壮妇等人将信将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最多不过怀疑今天来的那个男子也许看上了程玲,或者这里面的哪个年轻孤孀。
至于有没有其他阴谋,则完全没有意识到。
夜里睡下后,还没等程玲去做策反工作,就有几个相熟的节妇过来悄悄的问程玲,今天的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程玲借机告诉她们,今天来的那位大小姐,专门收留孤苦无依的守节妇女,给予帮助和保护。
比这清节堂要好十倍。
吃的好,穿的好,没有坏人剥削压迫,更没有恶人敢来欺凌。
而且没有那么多严苛的要求,不用一辈子跟亲人见不了几面,也不用孩子大了就骨肉分离......
几个意念本来就不坚定的节妇大为动心。
因为这里的日子实在太暗无天日,简直就是地狱,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哪怕有一点微茫的希望,她们也不愿放过。
有五六个被说通了后,程玲信心大增,继续去策反其他节妇。
节妇们白天都见过那位容貌端庄美丽,一身贵气的大小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对程玲的话不免就多信了几分。
不一会儿,便有十多个节妇被说动了。
这个结果,让程玲吃惊,她本来只打算带走六七个和自己要好的姐妹的。
让程玲吃惊的还在后面。
她的这一举动,犹如向即将崩塌的雪山上扔了一个小石子。
雪崩一发不可收拾的发生了。
节妇们人传人,前后三排房间里二百多节妇,除了一部分古井无波,生死看淡,意志极为坚定,把名节看的极重的,一个个都动了心思。
程玲见局面有些失控,顿时担心了起来。
果然,不出两日,周五嫂就知道是程玲在背后捣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