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宴会是被天府书院的承包了是吗?”白薇看着那蓝白色的衣裳,木着脸问十二。
“不是的,贵客。”十二也没想到,“只是参加螃蟹宴的多是学子,天府书院是京都最好的学院,里面的学子众多,每年几乎都是全员到齐的。”
“所以你和整个天府书院的都有仇吗?”白薇问李慕白,他们现在还没进去,如果李慕白说是,她好趁早走人。
“当然不是了,是他们对我有意见。”李慕白赶紧否认,“而且,这些学子看着都年幼,应该都和我没有过接触,问题不大。”
“真的?”白薇问。
“嗯,刚才咱们这么一闹腾,那些个学子谁敢来得罪咱们?”李慕白道,“他们不躲着咱们走就不错了。”
“如此甚好!”白薇满意的点点头,“那咱们进去欣赏一下, 我听这笛声十分悦耳啊!”
说着几人就在十二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这个比赛是在一个小院子里举行的,进了门,里面是一个环形的走廊围成的一个圆形的台子。台子很大,里面又有一条圆形的小河隔开,最中心是一个圆台子,上面放着一座假山。此时正有一名男子站在假山前吹笛,悠扬的笛声从他跳跃的指尖倾泄而出,十分动人。
走廊里或坐,或立。满满的都是人,却无人发出声音,都在安静的欣赏美妙的笛声。
白薇本不是个安静的人,但在经历了刚才的两件破事后,由衷的觉得这里十分的美好。
那吹笛人正对的方向是上座,那里挂着一个牌匾,上面秋月二字。牌匾下坐着五人,便是评分的人了。乐理不比武艺,胜负只看一眼就得。需得专业的人好生的评赏,方能出结果。
白薇看了看那五人。
坐在正中间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慈眉善目,颇有点子仙风道骨的味道。他的两边是两个戴着傻帽的女子,看不见样子。最外头的是两个男子,一个看着十分严肃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是个熟人——宁致远。
方才在棋局之上,白薇没有看清宁致远的模样,这会儿他静静的坐着,白薇倒有了好生端详他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宁致远的皮囊当真是极好的,眉目温润,芝兰玉树,当真是个谪仙人一般。
坐在上面的宁致远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顺着望去,就看见了李慕白,和他带着的人。而自己感受到的视线,正是来自于那个蒙着面的大眼睛姑娘。
白薇和宁致远的目光对上了,她也不躲,朝着宁致远甜甜一笑,一双大眼睛立刻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宁致远被这一笑弄的一愣,继而微微的点头,然后又把目光放回了场上。
白薇见宁致远没有反感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人是认识李慕白的,但他看向这边的目光没有恶意,很好,这回应该是能消停了。
“不好,那个戴着面纱的老女人是萧舒欣!”李慕白的话让白薇刚放下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谁?”白薇问。
“萧舒欣,天府书院教乐理的先生。”李慕白道,“也是京都很有名的乐师,精通很多的乐器。”
“你也和她有仇?”白薇看了看台子上的人,其中一个女子已经微微的朝着这边偏了偏头,“你是过街老鼠吗?”
“不是,我以前在天府书院上学时得罪过她。”李慕白拉了拉白薇的袖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咱们赶紧撤!”
就在这时,场上的笛声停了。
“说吧,你偷看人洗澡还是偷人肚兜了?”白薇的声音本不大,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就显得有些大了。
周围的人全部转了过来,看向四人。
大名鼎鼎的李慕白自然是人人都认识的,更何况这几人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李慕白说的不错,这里的人确实和他没什么交集,但不妨碍众人对他印象极差。尤其是听见了白薇问的这句话,印象已经从差变成了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