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你找死吗?”钱若楠抬头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就是你祖父,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臣的祖父都不敢冒犯于您,臣自然也不敢。”宁致远,“所以臣只是请教您。”
“哼,若论爵位,便是他忠勇侯,也低我徐国公一等!”钱若楠道。
“若论爵位自然是比不过您的,但若论实权呢?”宁致远一针见血,“如今大庆,谁的爵位和实权能比得过忠勇侯府?”
“、、、、、、”钱若楠被宁致远问到了痛处,的确,论实权,没有人能抵得过忠勇侯府。即便是忠勇侯已经从战场上退下来了,但宁远侯依旧在镇守大庆的边关,手握兵权。而徐国公府,宗族之内,在朝堂之上能说的上话的已经不多了。
见钱若楠不说话,宁致远抬脚走到林忆慈和李长宁的身边,目光缓缓的扫过台下的人。
宁致远的年纪并不大,在场的各位夫人大多年长于他,但如今在这个可以称做少年郎的眼神之下,她们竟然生出了几分惧怕之心。又或许是因为宁致远的话,想起了这林忆慈的夫君和公爹都是手握实权的侯爷,不禁纷纷的低头,不敢直视台上的三人。
“我知各位夫人的担忧,被困在这寒山寺中,不得外出,心中恐惧也是正常的。”宁致远提高声音,“今日各位冒犯长公主和宁远侯夫人,也是因恐惧伤神所致,我相信各位绝不是怀着所有人都一起做了,那就没有人犯错的心思,更没有人是抱着豁出去的心思,既然都要死了,那还管什么尊卑高下之类的龌龊心思。对吧?”
台下的人无人敢回话,都低下了头。
“咱们长公主殿下和宁远侯夫人最是宽宏大量,我相信两位能体谅各位夫人在惊惧之下犯的一点小糊涂的,对吗?”宁致远看向李长宁和林忆慈。
“这是自然的。”林忆慈接收到宁致远的暗示,站出来将台阶铺好了,“长公主殿下慈悲心肠,只要各位现在回房,听候安排,今日种种,既往不咎。您说呢?”
“、、、、、、”李长宁的脑子还是一片混乱,这会儿听林忆慈问自己,只是麻木的点点头。
“现在长公主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了,各位夫人就请回房吧。”宁致远道,“我与忠勇侯夫人已经在想办法联系京都的人,李慕白世子和白薇公主也已经在想办法寻找解药了,这疫病很快就会好的。即便是有所耽搁,寒山镇也会倾尽全力来保住各位的性命。”
见宁致远和林忆慈一唱一和的铺好了台阶,台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打算就坡下驴,将此事翻篇了。众人正欲散去,就听见钱若楠突然高声道:“慢着!”
“徐国公夫人还有何事?”宁致远一脸早就知道的表情看着钱若楠。
“你方才说谁去寻找解药了?”钱若楠问。
“李慕白世子和白薇公主。”宁致远平静的回答。
“听到了吗?哈哈哈哈哈、、、、李慕白那个纨绔子,他去寻找解药?”钱若楠装若癫狂的大笑,“就那个废物,他能找到解药?你们相信吗?你们真的要把自己的命交到那个纨绔的手上?”
钱若楠的话成功的留住了众人的脚步。
“李慕白世子天资卓越,有何不可?”宁致远并没有因为钱若楠的话乱了阵脚。
“他李慕白,谁人不知?就是个整天混居青楼楚馆,三天两头被他爹从青楼里揪出来的废物,当街挨打都是家常便饭。他能解这寒山镇的疫病?”钱若楠面色一沉,“不会这疫病根本就是个幌子吧?”
“既然徐国公夫人不相信臣,也不相信长公主。”宁致远平静的问,“那您不如直说,您待如何?”
“我们要出去!”钱若楠道,“既然你们说有疫病,那就让我们出去看看,到底是疫病,还是有人故意搞鬼!”
“原来是这样啊!”宁致远点点头,抬高声音问,“诸位也是这个意思吗?”
台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慢慢的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我们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说是疫病,但也没看见啊?”
“让我们出去看看,我们就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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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的声音络绎不绝。
“我明白各位的意思了。”宁致远点点头,“大家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病是不相信的,的确,昨日还好好的,只是睡一觉醒来,就被告知整个镇子都染了病,确实是让人难以相信。”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乖乖放我们出去!”钱若楠道。
“此事是臣思虑不周了,在此给各位赔罪。”宁致远拱手弯腰行礼,而后道,“一开始不让各位出去,彻底的封闭寒山寺,本就是抱着保护各位的心思,不让各位接触到染了疫病的人,就能更好的保护各位。不曾想,这样也算是一种隐瞒,让各位起了猜忌。但臣要先同各位夫人说明,这疫病十分的凶险,一旦接触,就极有可能染病。这寒山寺是唯一的一片净土,各位出去了,就不能再进来了。”
“你什么意思!”钱若楠听完宁致远的话,反应极快,“我们只是想出去一探究竟,你们就想撒手不管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