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对面的半山腰处,陈天泽见严心道从包里拿出一个罗盘,看着四处的环境,过了一会,严心道说道:“天泽兄,我们到山的另一边去吧。”
“啊!还要翻过这山?”陈天泽有点郁闷,什么事都没干,就光爬山了。
“你不是会飞吗?这有何难?”严心道回了一句,直接让陈天泽无语。
“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陈天泽道,这说归说,做归做,陈天泽还没说完,就看到严心道早已经出去五六十米的距离了,只好无奈凌空飞渡跟上。
待到了山顶之后,严心道四处眺望了下,然后说道:“这山脉一路向东南,山梁如脊,两侧如腹,如龙形之势,本应内承龙脉之气,但如今却是毫无生机,不知是何原故造成的。”严心道紧锁双眉,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龙脉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啊,下面真的会有龙吗?”陈天泽好奇道。
“天泽兄,这龙脉的外形上连绵起伏,就像地中有生气贯通,并且是有始有终,有根有源的山脉或水系。龙脉需要较长的距离,才能凝聚出够强大的能量场。龙脉的气场可以影响周围,据说,龙脉所在之地往往会出王候将相,所以,古代帝王常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会对一些可能产生龙脉的地方进行破坏。如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大明立国之后,便让刘伯温破尽天下龙脉,可惜,当时刘伯温却未将关外的龙脉破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以才造成后来关外女真族的掘起。”严心道解释道。
“哦,那龙脉都破坏光了,不就不会再有帝王将相了?”陈天泽问道。
“非也,这龙脉也是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推移转变的,并非一成不变。所谓的沧海变山田,世间万物皆有灵,不是谁想破坏就真能破坏掉的,即然有灵便会生长,此消彼长而已。但龙脉的总的起源,皆言出自昆仑,昆仑乃万山之祖,龙脉之始。而我华夏龙脉又分为三大龙脉,分别是北干龙,中干龙,南干龙。此山连绵成行,南有水脉相伴,且灵气聚集,再过个数十年,本应成一绝佳之地,如今却是毫无气息,有枯败之像。”严心道叹道。
“好了,别再说龙脉了,你带我来这是要干嘛啊。”陈天泽问道。
“刚才胡大哥让我想起来,我们除了那县城中的人,还可以问下这附近的山神土地,他们掌管一方水土,不是最佳的信息来源吗?”严心道微笑说道。
“是啊,说是这么说,但是,就这光天化日的,那些山神土地又去哪找啊?我可不会,只能靠你了。”陈天泽拍了拍严心道的肩膀。
严心道来到一小坳处,两侧各有一道山丘延长而开,但见严心道脚踏罡步,念念有词,随即从包里又拿出三柱香,双指由下往上划过,那香无火自燃,再拿香朝着山坳处拜了三下,往地上一插,紧接着朝地面一跺“贫道严心道拜见山神。”
“唉呀,道长啊,你怎么会来这小地方啊,小神迎接来迟,还请道长见谅。”随着声音的传来,但见那小山坳中出现了一个古人装扮的男子,鹤发童颜,长须飘飘,头戴财主帽,手持龙头棍。
“这就是传说中的山神?”陈天泽好奇的问道。
“天泽兄,切莫无礼!”严心道说道。
“你这凡人能见到本神?”山神也是好奇的看着陈天泽。
“山神前辈,在下严心道,终南山玉皇派弟子,这是我的兄长陈天泽,因奇遇,故而能堪三界之物。不知山神前辈如何称呼?”严心道拱手请教。
“唉,老夫姓李名安,字宁远,都已不在此山待了多少年了,差点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咯,这远山僻壤的,难得今日有道长与这位小兄弟来访,真的是开心啊,不知道长今日来访有何指教啊。”李安问道。
严心道手抱阴阳,拱手礼拜道:“李前辈客气了,指教不敢,贫道今日来访是有一事相求,就是想了解下本地胡宗兴儿子胡子宇之事。不知李前辈知道多少,还请能尽数相告。”
“哦,这个事啊,唉,实不相瞒,这胡子宇的事属实蹊跷,按理来说,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这胡子宇那么个大活人,就是找不到,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当时我知道此事后,也找附近的一些山神土地打听过,但也都是一无所知,只知道那胡家小孩出事之后,全家悲伤,那胡老头子因为悲伤过度,不久便离世了,那胡宗兴严道长此事,小神实在是有负期望啊,还请道长见谅。”李安遗憾的摇了摇头。
“那县城的土地也不知道吗?”严心道问道。
“是啊,那县城那么多人,平时没什么事,谁有办法盯着每个人啊,但是一般只要离开县城的人,土地都会知道,但这事土地却一点消息都查不到,所以才说这事蹊跷。”李安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解。
“这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呢?李山神前辈,那县城里的人都说那孩子是被电诈集团给骗走的,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啊。”陈天泽问道。
“应该不可能,如果是被骗走的,我们这些山神土地肯定会有察觉的。”李安回道。
“李前辈,贫道还有一事不明,刚才贫道在这山顶看了下这山势地脉,应是一卧龙渡江之态,却为何此地尽毫无龙脉之气。”严心道皱眉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李道长不知,这件事说来话长啊。可惜,我等修为太弱,无法抗衡。”李安说道。
“你们都是神了,怎么可能还修为弱啊,怎么还有你们抗衡不了的事吗?”陈天泽好奇的问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啊,我们虽被封神,却是死后所封,我原是本县的秀才,因平日多助人为乐,且平日里敬神守规,并积有公德,这才在死后被天庭选中封为此处山神。虽说是神,却只不过是天庭对我们生前的封赏而已,只负责此山各种记录,预防邪祟为祸人间,只要遇到一些修为高强的玄门中人,在他们眼里,我们也只不过是比普通人稍强一点而已。”李安说道。
“那不就相当于天庭的一个边卡哨兵了?而且一待就是几百年,这谁受得了啊,还不如转世投胎来得舒服。”陈天泽禁不住抱怨道。
“天泽兄,切莫失言。”严心道此时已经是满头的汗珠子了。
“这位小兄弟性情真爽,这以前还有人来供奉,还能享受一些香火,现如今谁还来这地方供奉啊,你说是吧。”李安欲说又止的看着严心道跟陈天泽。
“李前辈,那刚才所说龙脉之事,您可方便聊聊?”严心道继续问起龙脉的事。
“这事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天庭有规矩,不得私自干涉人间,所以,我们也只能干着急啊。前十年的时候,有几个倭贼的风水师装扮成游人来到此地,四处堪察风水,后来就借用本地一个矿厂老板之手,将这条龙脉给挖道,使其首尾不能相连,在这山脉前前后后开了四五个矿厂。经过这几年的消耗,这条龙脉自然便死了。对了,老夫又想起一件事。”李安突然提高了声音。
“哦,李前辈想起了佬?”严心道兴奋道。
“你刚才不是问那孩子的事吗?我总觉得有件事我有必要说下,你可知道,那县一中最早的时候是由倭贼的人帮忙建立的吗?”李安问道。
“这倒是未曾听说,还请李前辈明显。”严心道回道。
“这县一中建于四十年前,那时候国家才开始发展,便接纳了很多外资,而倭贼据说为了帮助中国的教育事业,便帮忙在县城里盖了一座学校,当时建校的时候,也是有倭贼的风水师来的,表面上是指导建设学校的,实际却在学校的四周布了阵法的。这些我都是听县里的土地说的,至于布了什么阵法,我们都不懂。”李安说道。
“啊,居然还有这事。”严心道跟陈天泽听完都是大吃一惊。
“还有啊,就是最近几年发生的几起学生失踪的案件,全都跟那胡家孩子失踪一样,我们都不知道孩子去哪了,你说奇怪不?”李安看着严心道问道
“尽有这事?”严心道不可思义的看着李安。
“千真万确,还有,老夫想起来了,你可知道老夫刚才所说的那挖龙脉的矿厂的老板是谁?”李安神秘的看着两人。
“谁?”陈天泽跟严心道对视了一眼,两人仿佛都想到了同一个人。
“就是带你们来的那个李俊山,李老板,他就是这个矿场发家的。”李安说道。
“啊,那他可知道这挖矿会挖断龙脉?”陈天泽问道。
“他好像只是听那些倭贼的指挥,对这些老夫感觉他是一窃不通,但是他跟那些倭贼的关系挺好的,而且,跟县一中那个校长的关系也挺不错的。”李安说道。
“谢谢李前辈提醒。”陈天泽拱手道谢,然后看向严心道,严心道抱拳朝李安致谢。
“老夫所知道的就这些了,道长如有其它需要,可随时来找老夫,只要是为当地百姓做的事,老夫定会尽全力帮忙。”李安满腔激情的说道。
“谢谢李前辈的支持,贫道今日就先不打扰了,来日若有事情需要前辈帮忙,定会再来请教。”严心道感激的说道,随后与陈天泽便拜别李安朝回走。
待到了山顶之后,陈天泽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下,居然是许武林打来的:“武林?”
“大哥,您可是在江西致远县?”许武林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陈天泽好奇许武林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大哥,您要注意安全,王家那边听说已经请了好几个高人,还有一些黑道的杀手过去了,而且听说,现在不止王家在找您,好像一些旁门左道的人也都在找您,我们老板今天还在找我谈您的事,向我了解您的情况,我只说了那天晚上的情况,其它都没说,只告诉老板,您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对付的,我们老板也打消了再追您的念头,还说有机会想认识下您呢。”许武林激动的说道。
“哦,以后有机会我回福州的时候跟你的老板见一面吧。谢谢你提醒。”陈天泽回道。
“对了,大哥,我在江西有个战友,现在是一个互联网公司的老板,认识很多当地的人脉,您有没有什么我这边能帮得上忙的。”许武林问道。
“嗯,正好有件事你帮我了解下,就是这边的一个叫杨俊山的矿场老板的情况,还有,有关于致远县胡子宇案的相关情况。”陈天泽想到。
“好,大哥,我这边一有消息就告诉您,您那一定小心。我就先挂了。”许武林说完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又有人来了?”严心道问道。
“有小麻烦来了,对了,心道,你对那个杨俊山怎么看?”陈天泽皱着眉问道。
“那个杨老板可以称得上商场老手,人情事故做得是滴水不漏,实在是佩服。”严心道感慨道。
“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刚才李前辈说了,那杨俊山的起家是靠矿山起家,而那矿山所在之处又正好是挖断了龙脉的要害,再加上,我总觉得杨俊山在我们面前有点过于的完美了。”陈天泽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天泽兄,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怪。”严心道对陈天泽说法表示了赞同。
“哥,你不觉得杨俊山说话有问题吗?”傀鬼突然发声。
“啊?哪里有问题?”陈天泽问道。
“哥,大师,我们所知道的情况都是说胡子宇是被电诈集团骗走了,如果是正常人见到胡宗兴,正常的应该都是会做安慰,以给予希望吧。”傀鬼分析道。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陈天泽问道。
“哥,你有没有发现,当我们到胡宗兴家里的时候,那个杨老板所劝的话里,说到节哀的时候,却好像是异常坚定,好像是知道这个事情的结局似的。当时我也没听出问题来,但是李山神在说到杨俊山起家的问题的时候,我就开始回忆那李老板的一切。就觉得,当我们到了这致远县,从见到我们第一眼开始,那杨老板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暗示我们这件事没必要查了?还有,我们到致远县这件事,除了几个人知道之外,王家又是怎么知道的?”傀鬼提出了一系列他的想法,当傀鬼说完的时候,陈天泽跟严心道不得不对傀鬼的分析进行反思。
“天泽兄,我觉得傀鬼兄弟说得有一定的道理,自从我们来到致远县,我们所接触的就只有杨俊山,而在跟他的交谈中,我确实也是打心里暗自认定那胡子宇是被电诈集团给骗走了。要不是刚才无意间发现龙脉的问题与李前辈多聊几句,我都从来没去想过这杨老板的事。”严心道也讲出了自己心里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