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欧勒:救,救我一下。
斗笠客:不知羞耻的魔鬼,我可是人类,怎么会救你?农夫和蛇的故事,就是源于人类和魔鬼交朋友。
西沙欧勒:我保证不杀你。也能保证其他魔鬼不杀你。
斗笠客:听你这话,几分倒像是威胁。
西山欧勒:末路之时,你不救我,定然结怨。这是可以预见的。你既然没有能力杀死魔鬼,那么我总会有恢复的那一天,一旦我魔力恢复,睚眦必较起来,结怨定当报偿。因此,不妨现在稍行顺水推舟之情,救我一救,将来倘有再见之日,也好留下话柄。
斗笠客:没想到你这个魔鬼还怪会说话咧!行,我可以救你一手,你能给我什么报答?仅仅是不杀我,这太没有吸引力了。
西山欧勒:额呵呵呵,也对,不讨价还价一番,反而显得我们俩都不江湖了。这样吧,我可以给你一座城的富贵,如何?
斗笠客:听起来不错,只不过城与城之间的差别大了去了,别的不说,姊妹江上的品江城和望江城,那可真是大相径庭。
西山欧勒:那么,由你来制定一座城,可行?
斗笠客:我要……哼哼……辉煌之城。
西山欧勒一惊:辉煌之城?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斗笠客笑道:这你就别管了。
说着,斗笠客收刀,往竹排后面走去。
西山欧勒慌了,连忙喊叫起来,声音更加的呕哑嘲哳,难为入耳。
不多时,西山欧勒的蜥蜴眼眸,瞥见斗笠客抱着一个皮箱子走过来。
斗笠客:叫唤什么叫唤?吵死了。我可以救你,但要看这箱子里的大人,愿不愿意把安身之处让与给你了。
西山欧勒:什么?!
没等西山欧勒反应过来,斗笠客突然打开了皮箱子,只见皮箱子里冒起一道粘稠膨泡的黑气,瞬间将四周的光线都吸收了过去,光谱褪色,饱和度降低,只留下黑灰白的曝光过度的虚化影像。
西山欧勒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黑气逐渐变大,朝自己的方向侵蚀而来。
西山欧勒:不要过来!
黑气中,逐渐显露出一张模糊的脸,空洞的眼眶深邃又苍茫,裂开的口腔惊悚又虚妄。
模糊的脸:听说是汝要夺老夫的容身之所?
随着话语,模糊的脸上黏连的絮状黑气,一荡一荡的,仿佛水流中的水草,往复扰动着。
西山欧勒:不要过来!我是魔鬼!但凡你没有能力彻底杀死我,总有一天我会恢复元气,到时候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模糊的脸:汝现在的样子,不正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状态吗?看来也没影响到汝生龙活虎的嘛!
西山欧勒:大……大胆!我可是魔鬼的大将!四大将之一!
模糊的脸:噢噢噢,可吓死老夫了,魔鬼的大将。
模糊的脸凑上去,对着西山欧勒的尸身端详了一番。
模糊的脸:老夫怎么不认识你?
西山欧勒:堂堂大将,岂是你等闲能识得的?除非你是……嗯?
模糊的脸:除非老夫什么?嗯?
西山欧勒:你是……怎么可能!莫非你是……普罗地安阁下?
模糊的脸没有回答。
西山欧勒本不聪明的脑瓜飞速地旋转着,试探道:那这个人类又是?
模糊的脸:吾等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汝身为魔鬼的大将,居然狼狈如此,定然是经历一场恶仗,老夫问汝,对手可是精灵的王?
西山欧勒不敢回答。
模糊的脸:精灵长老?四灵圣?十六英杰?
西山欧勒依然沉吟。
模糊的脸有些不悦道:……该不会是被激浸那个老小子给打败的吧?多少也是个公爵,武力说得过去。
斗笠客眼见西沙欧勒这么下不来台,也问不出什么,胡乱找补了一句:武力值这套评价体系也就那么回事,越级打个平手也是常事,基于结果样本动态调整的结果,没必要太当真。
模糊的脸:老夫说的是武力,不是你们说的武力值。
斗笠客:行行行,既然这位自称是个大将,被打成这个德行,对手起码人多势众,两个公爵级的战力起步。
西山欧勒倒也诚实,喊道:我是被漪渐的弟弟,漪澌还有一群小杂鱼围攻,乃至沦落至此的。
模糊的脸怔了一下,陷入沉思。
斗笠客也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半天冒出一句:你不知道耻辱吗?
西山欧勒:耻辱,耻辱是我进步的阶梯。
斗笠客看向模糊的脸,脸上露出一种绷住不笑的诡异表情。
模糊的脸也收缩重组,眼窝更深了,面容棱角也更立体。
模糊的脸:主公啊,主公,魔域天下让这些混账败家子们,经营成什么样了!还怎么跟氵吕浈那个娘们比个短长?还不如撤回去再等上一万年算了。
斗笠客:阁下等得了,我可等不了。
模糊的脸:别说风凉话,汝且死不了呢。
斗笠客:你们不是下了生殖诅咒了嘛!人类过不了一百年自然就灭绝了。那还用得了一万年?
模糊的脸:取笑,取笑,老夫对太子妃那点子道法一直表示存疑,倘若这诅咒那么好用,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才用,之前那千万年干嘛去了?害得老夫……
斗笠客:一切皆是虚妄,一切皆是缘,你也是在魔法位面见识过终极的生命体,怎么到这时候,又为自己徒增烦恼呢?
模糊的脸:大师教诲,老夫奥矢本恩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