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醉哑 落墨藤香 2009 字 1个月前

沿街向外延伸的灯寂寞的亮着,在灯柱下面形成个往外扩散的光圈,越往外光线越暗淡。

每当夜幕降临,街道上的饭店灯红酒绿,仍然热闹非凡。

夏清衍和谢乾跟在后面,谢乾勾着他的肩膀单蹦着腿进来。

“衍狗,谢乾这儿有两个座位,”朱阳站起身指着空在角落里的两个位置,“坐这儿。”

没多余的空位置了,他们也没拒绝,往那两个空位走去,夏清衍先让谢乾坐下,自己紧随其后从后面穿进去,坐在里边把谢乾夹在中间。

除了个别有事请假的学生,基本上全都来了,把包间挤得热闹满当。

刘铭聪点了几道大家都觉得可以的家常菜,随后把菜单往前伸了伸:“你们还有要点的吗?”

一桌子有十几个人,又多点了几道菜,刘铭聪扬声道:“为了庆祝得有仪式感,要几瓶酒行吗?”

谢乾对喝酒有些犯怵,他酒量不行,差到离谱,喝醉了会撒点酒疯。

但见刘铭聪情绪如此昂扬高亢,也不好去打破这一桌亢奋的气氛。

更何况也没谁反对。

谢乾沾烟不沾酒,很少喝,之前跟一群狐朋狗友喝过,两瓶都没喝完就醉得不省人事。

菜和酒都上得很快。

刘铭聪先是从兜里摸出手机来,对着一桌子的菜拍了几张,然后点开班级群发了过去:“老江虽有事没来,但这顿饭不能少了他。”

“这该要叫江总了吧。”有人调侃了一声。

“差不多了。”有人笑着附和。

“……”

刘铭聪给每个人倒了点酒,为了追求仪式感,他端着酒杯站起来,先是来场表彰会:“庆祝我们班在校运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尤其是衍哥和谢乾拿的分最多,我们才能吃上这顿饭。”

也许是气氛恰到好处,一桌子人都积极配合站了起来,除了扭到脚踝的谢乾坐在椅子上。

刘铭聪对着勉强围成一个圆圈的十几个玻璃杯又拍了几张照片。

大家都碰了杯,一口灌进去。

谢乾微拧眉把烈酒灌入肠道里,顿感身体有些烧起来。

谢乾本以为把这半杯酒喝完就结束了,谁料到朱阳手里还拿着酒瓶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睛弯成一道弧度:“谢乾,你能喝酒吗?”

“呃——”谢乾看着他满怀希冀的双眼,似乎把他当作这群人里唯一的希望,要是不答应还真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迟钝地点了点头:“应该能喝点吧。”

回答得不是很肯定,至少不会一杯就倒,两杯的话就不确定了。

“衍狗要不要一起来?”朱阳还在竭力拉人。

这桌的女生额外要了果汁饮料,男生有喝酒的也有喝果汁饮料的。

谢乾迟疑地拿起装满酒的玻璃杯,闭上眼睛大口灌。

少许的辛辣刺激。

夏清衍陪着喝了一杯。

两人坐在角落,菜稍微离得远些,夏清衍低头看了看谢乾的脚踝,再去抬眼看他:“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随便。”谢乾近乎脱口而出。

夏清衍起身弯腰正准备夹的时候又想起谢乾每次在食堂吃饭前都要先把盘里的菜轮流挑一遍才勉强吃上一口,于是他反头多问了句:“有什么忌口?”

谢乾现在还没喝完一杯,脑子还算清醒,只不过幼稚地掰手指,低头开始数落:“葱姜蒜都不吃,太甜太酸太咸太苦太辣太油腻太清淡的都不吃,有些蔬菜不吃,不吃带皮带刺的,不吃动物内脏,不吃……”

谢乾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夏清衍早已结束夹菜的动作,除他早就看过谢乾挑出来的外,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

竟然还没说完!!!

谢乾还没数落完,朱阳已经震惊到截断他剩下的话:“停!够了啊谢乾,你怎么这么挑食啊?你这不吃那不吃,你这还有什么能吃的,干脆光吃白米饭得了,省事又省力。”

夏清衍重新坐下来,一脸的生无可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真是委屈你了。”

“还行吧。”谢乾笑了笑,眉眼弯了弯,“你夹的我都吃。”

夏清衍微怔,半晌才逗笑着说:“我怎么就成特例了?”

“……”

饭桌上很热闹,话题也是千奇百怪,聊得不亦乐乎。

“这是第几杯了。”谢乾的拇指无力的刮着桌上的玻璃杯问朱阳,他明显是硬撑着陪朱阳接着喝,他头开始有些晕乎了。

他酒量真是太差了。

“这才第二杯,刚开始呢,”朱阳回答,也没注意到谢乾那点微妙的情绪,“来,今晚咱俩不醉不归。”

朱阳碰了下他的杯子,灌了一口下去。

谢乾后知后觉地从嗓子眼里低声嗯了下。

酒的度数不低。

后面谢乾和朱阳两人越喝越起劲,看样子今晚他俩打算在这过夜了,也不知道这儿能不能腾出个地儿给他俩打个地铺睡。

饭桌上的酒瓶接连空了两三瓶,眼看两人要喝高了,夏清衍突然抓住谢乾拿酒杯的手腕,说:“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谢乾喝得耳朵脸颊泛红,嘴唇也被刺激得嫣红微肿,他半眼帘摇了摇头集中注意力:“还、没呢,我还、能喝,喝千杯、也不倒。”

夏清衍听着他说话的愚钝,好笑道:“还说没醉,舌头都打结了。”

刚开始朱阳还为他上酒,两人无意识地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到后来干脆直接上手拿着酒瓶一大口一大口的灌。

谢乾和朱阳两人整整接二连三喝完了几瓶,酒入肺腑。

谢乾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喝得头昏脑涨,太阳穴突突直跳。

听着餐桌上嘈杂的声音,感觉头顶的那盏吊灯在转圈,一圈两圈,摇摇欲坠样子,真担心下一秒砸在脑袋上。谢乾无力的抬手指了指吊灯,舌头打结说话断断续续:“小心……头顶……的吊灯,它……好像……快要掉……下来了”

谢乾的这句断续的话在嘈杂的环境中并不明显突兀,甚至是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