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对不起了,我没法再演下去了,我走了。”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传到了丁一一的耳中。
丁一一愣愣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一下子跪在了地,眼泪瞬间就飚了出来:“别走啊,白河姐,别走啊!”
一一的叫喊没有丝毫回应,一一一把抹掉眼泪,冲着后面的分部大院大声喊:“卫左姐!”
伴随着丁一一凄厉的叫喊,一个身影如同一枚炮弹从天而落炸在众人对面,李木见状连忙单手向前一探,一股强风吹起,弥漫的烟尘瞬间聚拢降落,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卫左双眼闪耀着金黄色的光芒,大白天却也如同马路信号灯一般明亮,慢慢地从深坑里走了出来。
丁一一一下子停住了哭喊,发呆地看着不远处地卫左。
“谁让你走了?”卫左盯着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方向冷着脸说道,但是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反应。
“不说话?”卫左歪了歪脑袋,手一仰,朝着那个方向洒了一捧粉末。
“啊啊啊......阿嚏!”一声炸裂的喷嚏声在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响起,随后连续不断的“阿嚏......啊啊啊阿嚏!”声响起。
“太无耻了!”李木觉得卫左这手段简直太没人性了,居然洒花椒粉,这是人能干出来事吗?
白河的身影慢慢从那个位置显露出来,脸上沾着不少花椒粉,这么美的美女此时竟然打喷嚏打出了两条清鼻涕。
“阿嚏!阿嚏!啊啊啊阿嚏!”
“扑哧!”一声,一直冷着脸的卫左竟然直接笑了出来,从兜里摸出一包湿巾,一把捏住白河的下巴,用湿巾开始清理白河脸上的花椒粉。
“啊~~~~”
“你要是敢打喷嚏喷我一脸,你就死定了!”卫左狠狠地威胁道。
“呃......”白河把自己的喷嚏使劲憋了回去。
卫左捏着白河的下巴看起来很粗暴,但是清理起白河脸上的花椒粉却十分温柔。白河仰着脸,虽然憋喷嚏憋的非常难受,但嘴角却轻轻扬起。
“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流鼻涕,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卫左一边清理一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
“嗯,你也是,像小时候一样给我擦鼻涕。”白河闭着眼睛悠悠说道,而卫左手上的动作一滞,直接将那包湿巾扔进白河怀里。
“自己擦!”卫左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径直朝着分部大门走去:“天仇,把那个坑填一下。”
应天仇脸皮抽动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之后右脚抬起啊轻轻往地面一踏,不远处被卫左炸出来的坑像是时光倒流一般重新回填了起来。
白河一边擦着自己的脸一边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跟在卫左身后。
“呼~”卫左长长出了一口气,停住了脚步,白河一时不查,直接撞在了卫左的后背上。卫左转过头,看着正拿着湿巾擦眼角的白河,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要走吗?怎么不走了?”
白河摇摇头:“不走了。”
“我警告你白河,你要是以后搞这种幺蛾子耍心眼,那你就走吧,我绝不拦着你。”卫左指着白河的鼻子厉声骂道。
白河眨了眨那漂亮的眼睛:“这么说......你刚刚是在拦我是吗?”
“你!”卫左一下子被抓住话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随后脸色一变,推着白河往后走:“走走走,赶紧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白河笑嘻嘻地揽着卫左的胳膊,在自己胸前使劲蹭着:“不走不走!我就跟着你就行。”
看着像个膏药贴着自己的白河,卫左的心也软了下来,伸手拿过白河手里的湿巾,再度慢慢给白河擦着脸。
“白河,你应该知道,咱俩是......”
“你是我姐姐。”白河直接打断了卫左的话:“除此之外,我没其他的奢求。”
卫左手上的顿了一下,随后轻柔地继续擦拭着白河的脸:“真的?”
白河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真的真的,我......我就跟着你就好。”
“不许黏人!”卫左开始提条件。
“嗯嗯,不黏人!”
“要听话!”
“嗯嗯嗯,听话!”
“白河,你也长大了,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是喜欢女人。”卫左说这话总感觉还是怪怪的,不过有些话她还是必须要说的:“我希望你能早点找个可靠的男人。”
“姐姐。”白河轻轻抱住了卫左,头靠在卫左胸前轻轻说:“只要能跟在你身边,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还在卫左胸前深深吸了口气。
“你!”卫左愣了愣,随后脸色一变,摁着白河的脑袋:“不是刚刚才和你说不许黏人吗?怎么又靠过来了!”
“拥抱不是黏人,是礼节。”白河环着卫左的腰,死不松手。
“臭丫头,你又皮紧了是吧!”卫左咬着牙威胁道,而白河主动撅起屁股,脸红红的说:“你打吧。”
。。。。。。
看着不远处闹腾的两个人,丁一一轻轻靠在李木的肩膀上,眼中似乎有泪花涌现。
“怎么了?”李木擦了擦丁一一的眼角。
“就是感觉白河姐太可怜了点。”丁一一说道。
“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李木笑着说道。
丁一一撅了撅嘴:“可是......白河姐的感情将永远压抑在心里,万一以后卫左姐成立了自己的家庭,那白河姐又该怎么办呢?”
“其实白河的心愿从小到大一直都没变过,她自己不也是经常说吗?”
“说什么?”丁一一疑惑地看着李木。
“跟着卫左就好,不一定非得和卫左成为不可能的恋人。”李木捏了捏丁一一的小脸蛋:“她之所以有这么极端怪异的做法,其实都是卫左姐小时候瞎给白河灌输爱情观,从小就萌生的感情小草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我愿化成一棵大树,经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只求她从树下走过,我可以为她带来一片荫凉。”丁一一眨巴着眼睛,叹了口气:“总有些替白河姐感到惋惜”。
“没什么好惋惜的。”李木看向还在闹腾的两个人:“爱一个人比被人爱更幸福。”
“白河姐对卫左姐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爱情是吧。”丁一一说道。
李木点了点头:“嗯,不夹杂任何功利,没有任何渴求,十分纯粹的感情。”
丁一一看向李木,一脸危险的笑容,捏着李木的鼻子问:“那你呢,你对我的感情有没有功利啊。”
“当然有了。”李木毫不避讳地说:“我对你的感情可一点都不纯粹!有很强烈很强烈的目的的!”
“你说什么?”丁一一小脸一寒,威胁道:“给你一句话的机会,给我解释一下。”
李木凑到丁一一耳边轻声说了句:“目的就是等你一毕业,我就把你吃掉!”
丁一一瞬间脸就红了,甚至连耳根都通红一片,轻轻踢了李木一脚。
“死样儿!”
“呵呵呵”李木跟个傻子一样将丁一一搂在怀里,看向不远处一脸灿烂的白河以及假装非常生气的卫左。
“嗡~叮铃铃铃。”李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木随手接通放在耳边。
丁一一抬头看了看,却发现原本一脸坏笑的李木此时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谢谢您的通知。”
说完了这句,李木挂断了电话。
“李木,怎么了?”丁一一关切地问道。
李木顿了顿,看向丁一一说:“顾老爷子......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