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真可以在陛下面前请功,哪怕只有一句口头嘉奖,以后他闺女在平罗县的日子那也是顺风顺水!
何况这么多人的命,陛下绝对不会只是口头嘉奖!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张友生已经快激动坏了。
这些顾向晚可不知道,跟江离、大郎一起演戏到太阳下山,才拖着快要累瘫的马回了铺子。
拍了拍两匹马儿的大脑袋,顾向晚有点心疼,“今天真是辛苦你们啦!”
虽然为了犒赏它们,没少在外面给它们吃上等饲料,水也管够,但确实来回跑那么多趟吃啥也照样累。
“我给你们添点水,今晚就好好歇歇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水桶往水槽里放水,千城看到,立马过来抢过了水桶,“掌柜的,我来就好!你们忙了一天了,快去歇会儿吧。”
正好顾向晚感觉有点累了,就点了点头,把马儿交给了他来照料。
进了铺子,屋里只有顾氏、张浩生和泉叔,羸刹还在媒婆家附近监督着。
见没有客人,顾向晚便直接来到顾氏身边坐下,“娘,聘礼开始准备了吗?”
“你回来的正好,瞧瞧这些,是我和人打听来以后你泉叔记下的,咱们按照这个买行不行?”
顾氏从袖口掏出一张整齐叠放的纸,铺平放在顾向晚面前。
泉叔的字规范清晰,一目了然,顾向晚拿起纸张细细看着,只见上面写着:聘金百两,聘饼一担,海味六式,椰子两对,酒四支,还有三牲,鱼,四京果,四色糖,生果,茶叶,斗二米,帖盒和香炮镯金在最后。
帖盒里面包含的东西很多,一张清单罗列的虽不多,但实则已经考虑的面面俱到,至少顾向晚挑不出毛病来。
实际上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哪里懂得这个,更何况她还不是原装的,身为现代人,就更不可能懂得古代聘礼需要用什么了。
顾氏也是实在没人商量了,整间铺子只有她们母女俩是女人,能细心考虑这些事。
原本在小妮儿的上面有姐姐大妮曾定过亲,接受过别人的聘礼,顾氏这个做伯娘的理应是懂这些的,可是他们边疆村里的习俗和平罗县有很大的差距,更别提他们家儿子要求娶的可是县令的女儿,显然不能和普通的农女相提并论,所以顾氏大多数都是按照平罗县的规矩来准备的,完全没有经验。
顾向晚看了看,也不知道应该再添些什么,便点了点头:“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咱们先准备着,这里面很多东西现在都挺难买的,到时候再问问陆婆,看看缺不缺什么。”
这里面的海味啊,水果啊什么的,以前平罗县倒是很常见,可是自从干旱闹起来,这种东西越来越少了,只怕还得去府城才能买来。
“对,对。”
顾氏认同地应了两声,就听顾向晚继续道,“而且四这个数不好听,刚好我这里还有两样东西,也加在里面,就是十六样,取双数,还吉利。”
两样?
顾氏和大郎有些诧异。
他们倒是知道小妮儿那里准备了虎皮,却不知还有第二样?
可见顾向晚现在没有说的意思,两人就没多问,反正到最后也会知道。
“好,那就按你说的这样。”
顾氏接过清单,郑重地重新收起来,脸上难掩喜色,看了眼一旁的儿子,又对着顾向晚问道,“我和你爹商量着,把婚期定在十月,你看如何?”
顾向晚略作思考,“十月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倒是挺合适的,哥哥你觉得呢?”
今天是八月十一号,具体的婚期要等聘礼送过去的时候定下,而聘礼要提前婚期两月送过去,也就是说这样的话,他们只有几天的时间做准备。
但这事儿还是越早定下来越好,有空间在,顾向晚一点都不愁时间不够准备的。
这些中午大郎就已经知道了,当即露出一抹轻笑,道:“我觉得很好。”
顾氏脸上也浮现喜气,“既然你们都说好,那明个占卜完,我就让陆婆和县令大人家说了。”
闻言,大郎高兴之余,眼眸里却是划过了一抹紧张。
虽说已经派了羸刹去陆婆家附近看着,不会让那个齐少爷的人成功做手脚,但八字占卜本身就是可能会出现八字不合的结果的,万一……
可惜这个担心也没用,他又不能左右天意,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天,他们全家要和媒婆一起前往祖庙占卜。
张友生特地请了假,店铺也张贴了告示关半天门,家里所有人都上了马车,踏上了回村的路。
不过他们张家村真正的祖庙,还远在千里之外的边疆呢,也不知道还存不存在,有没有被战争波及,此刻自然是没处去找的。
但他们百家村空出了一间房子,专门做祠堂,备了一些灵牌,重新供奉张氏家族的祖宗,若是有机会,他们还想着回边疆去看看,把祖庙的灵牌全都取回来,完善成真正的祠堂。
至于张家村之外的其他村民,他们的姓氏太杂了,没办法全部分开,便直接给他们匀了一间屋子,等有老人去世,灵牌也供奉在此,待日后家族发扬兴旺,再分出去建立支饲。
而他们现在要去的,就是这座新祠堂。
路上的时间聊着天很快就过去,等到了附近的时候,陆婆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脸色有些琢磨不透,“你们村还挺偏僻。”
顾氏顿时有些担心,这媒婆不会是听说过那个闹鬼的谣言吧?万一她不愿意去了怎么办?
顾向晚一瞧她的脸色,就知她在害怕什么,不动声色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刚才见到陆婆的时候,顾向晚就已经和她强调过,只要亲事顺利做成,定然还会以菜答谢,就冲着菜,陆婆就不会临阵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