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婆没有注意,顾向晚将几包药粉悄悄递给了大郎,后者心照不宣默默收起,又说了几句话顾向晚便放下帘子重新坐好。
外面的江离和大郎分好了药粉,做好了迎敌的准备,就在此时,前方道路人影绰绰,必经之路竟是被人给堵住了。
江离他们逃荒一路早就练出了眼力,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是在等他们呢。
果不其然,后面一直隔着一段距离跟着的人忽然加快了速度,堵在他们的后面,与前面的人呈现出了前后夹击之势。
顾氏和陆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逐渐严峻的气氛,说话声越来越小,直至噤声面面相觑。
顾向晚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马车窗框上,有一搭没一搭轻拍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没有人注意一团粉末从她手中倾洒而出,滑到了窗帘外,被兜起的风一吹尽数飘散,融到空气中,混进尘埃里。
后面的人就在此时驾马经过,细微到看不见的粉末顷刻间钻进了马儿的鼻子里,蒙面的男人们恰巧躲过此劫,殊不知劫后等着的不一定是重生,而是更重的劫。
粉末吸进鼻间之后没再跑几步,几匹马儿同时前腿一软跪了下去,疾驰的马忽然倾倒,马背上的男人们毫无防备,直直向前摔了下去。
这一下可不是普通的摔跤可言,他们直接被倒栽葱扣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力使得摔下去的力道也大到难以估计,当场将他们身体摔了个对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瞬间身亡。
马儿的嘶鸣声响破天际,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前面人的视线,一众人顿时傻眼,怎么好端端的全部摔跤了呢?!
“二弟!!”
当头的一个二流子打扮的男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睚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声。
声音响起的突然,听的马车里的顾氏和陆婆两人不由浑身一颤,不安地对视。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顾向晚悄然露出了一抹笑,深藏功与名。
江离和大郎此时已然驾车停在了那群人正前方,目光中泛着冷意,盯着这群不知死活的。
悲痛中的地痞们回过神来,一名小弟指着马车愤然道:“大哥!一定是那个马车上的人搞的鬼!咱们把他们全都杀了给二哥陪葬!”
周围的人都是一静,他们可全程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上两个驾车的一动都没动,里面的人更是面都没露,怎么可能动手害了二哥他们?
但是兄弟们命都没了,必须找一个背锅的发泄怒火,那就只能是他们承担了!谁让兄弟们都是为了他们而来的呢?
那大哥面色狰狞,命一部分小弟前去查看摔下马的兄弟们是否还活着,自己带着剩余的人气势汹汹向着马车而来。
“给老子滚下来!”
他发出一声凶狠的怒吼,吓得陆婆浑身一抖,颤栗着就要掀开车帘,被顾向晚及时制止,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面前冷静的母女两人,陆婆想起昨天这家人既敢暴揍齐家公子,又能和齐员外对峙公堂安然退场,是了,她差点忘了这些人同样不简单。
心中稍安了几分,她老老实实坐在马车里,一切任由他们应对。
马车里毫无动静,车板上的江离和大郎也压根没挪动半分,将无视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