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拉住了想嘲讽的嘉怡,不自然地笑道:“那是自然。”
“那我就期待着了,我们一家人还有私事要谈,就不留你们了,刘管家,送客。”
一家人。
嘉怡问顾向晚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蒋馥雅便表明她们是一家人!
刘管家立刻上前几步,生硬地对着嘉怡等人道:“几位小姐,请吧。”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赶,甚至连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任凭嘉怡她们脸皮再厚,此时也留不下去了,被羞辱的泪眼婆娑,脸上火辣辣的,愤然哼了一声便要离去。
“等一下。”
县令忽然出声,嘉怡等人脚步一顿,却谁也没有回头。
下巴高傲地扬着,嘉怡冷哼一声,不要以为现在挽留还来得及,她回去就告诉父亲这些人是怎么羞辱她的!
然而县令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去哄她们。
“本官听闻县城中权贵人家,有人用小女的亲事胡乱说话调笑,想必诸位富商不会有这般嘴碎幼稚之人,那小姐们可否知道,是谁在传呢?”
他背着手缓缓走至几人面前,虽在询问,眼睛却牢牢锁定嘉怡等人的脸。
几人面色一瞬间难看,眼神闪躲肉眼可见的心虚,可见,就是她们没跑了。
良久的沉默,似乎无声揭露着什么,小白花忙勉强笑了笑:“回伯父的话,这类传言我们姐妹倒是没有听说,不知伯父是从哪里听来的?也许只是那些人私下在传。”
县令意味不明哼笑一声没再多言,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倒是顾向晚着重打量了一眼小白花。
比起冲动无脑的嘉怡,这个小白花就要聪明许多。
不过眼界就这么多,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还够看,出了这个小圈子,就显得稚嫩太多了。
有了县令这些话,原本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嘉怡等人逃也似的走了,生怕县令再问。
闲杂人等总算离开,县令轻轻叹了口气,对着众人无奈道:“今日让大家心情受影响了。”
县令也是想让她们亲眼看看张家给的聘礼,免得日后再说闲话,才一直容忍着,不然怎么会让人在自己女儿的好日子放肆。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只要馥雅不把她们的话当回事就好。”大郎柔声道。
蒋馥雅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低落。
怎么可能不当回事,那些话倒没什么,可她没想到在背后传她下嫁的人,竟然是嘉怡她们。
以前只是不喜欢她们说话阴阳怪气,现在蒋馥雅是真的切实体会到,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你过得好。
不过这些人在她重要的日子都能跑来砸场子,可见本身就不是心思良善的人,现在不过是更加看透了她们罢了。
……
此时被刘管家请到县令府外的嘉怡等人,看着紧闭的门,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她们长这么大,就没遭受过这样的对待!
可不管再怎么气,却也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口头泄愤。
“这个蒋馥雅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站在张小妮那边公然打我们的脸!”
嘉怡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
“就是,还和我们要礼品,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我看她是掉进钱眼里去了!”
“瞧瞧那个张小妮猖狂得意的样子,不就是巴结上了王爷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不就是个虎皮吗?你们瞧他们那副得意的样子,还不知道那虎皮是从哪得来的呢,浑身的杀戮气,也不怕夜里叫噩梦魇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任谁也没办法再说张大郎穷酸,今天这些东西整合在一起价值超过了五千两!便是她们将来的婆家,也定然不会这么大手笔。
可她们又不想承认蒋馥雅比她们好,一颗心简直嫉妒到融化,只能诅咒了。
“就是,那个蒋馥雅看着就柔弱病态,身子骨定然不好,这种阴气重的人最容易招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他们家送件虎皮过来,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
其中一位小姐的话属实是碰了嘉怡心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几个精细打扮的小姐个个长得如花似玉,可不怀好意的笑声却透露了她们的蛇蝎心肠。
忽然不知是谁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纤纤玉手用力捂住眼睛。
“怎么了?”
周围说的正过瘾的几人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眼睛有点疼。”那小姐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许是夜里看书时间太久了吧?快回去歇息歇息。”
“那咱们就各回各家吧,下次再约。”
其他人也没兴趣多聊了,今日受了那么多刺激和羞辱,她们也得回家缓缓。
一众人各自上了自家马车,带着丫鬟小厮离去,县令府门前很快空空荡荡。
兴冲冲的来,气呼呼的去,一众小姐心里快要怄死了。
却没想到糟心的事远不止这么多。
回家的路上,眼睛疼的那位小姐觉得情况越来越严重,连头都晕乎乎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不止是她,还有两位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她们只当是被气得,也没太当回事,大白天回屋里去睡起了觉。
……
此时的顾向晚等人,正被县令一家送出门去。
有陆婆这张巧嘴在,嘉怡小姐她们走了没多久场面就再次活络起来,两家人把该办的事办完,确定下来了婚期。
就在两月之后,十月十六号。
郎情妾意的大郎和蒋馥雅,算是解决了心中最大的一件事,一个比一个脸红,期待着日子一点点接近。
回去的路上还听张浩生念叨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小姐,顾向晚唇角微微勾起,心里早已没有半点气愤。
因为她已经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