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侧过头，微微一笑，“没关系的，提姆……”

“不！”提姆打断了迪克的话，他终于下定决心说道，“迪克，你不该放弃的。”

迪克惊讶地转过身，“提姆？”

提姆握紧的拳头猛地放松了下来，他苦笑了一声，“性别其实不是什么问题……”

迪克摇了摇头，“你不懂，提姆。”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不光是我，卢卡斯他也知道了。”

提姆的话让迪克黯然，“既然如此，那你应该能理解我做出这样决定的理由了。”

“是啊，如果换做是我，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是……为什么试着相信卢卡斯呢？”

“欸？”

提姆微垂下眼，冷静地说道，“根据数据，卢卡斯会在信息素的影响下频繁进入易感期，期间需要s级omega才能彻底得到安抚，这也是你离开卢卡斯的理由，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自从你们分手，卢卡斯再也没有进入易感期。”

“这怎么可能！”迪克脱口而出。

“怎么不可能，卢卡斯他可是s级alpha，是和布鲁斯一样的s级alpha，他能控制好不是吗。”提姆注视着失神的迪克。

“这么说来，那几天频繁的易感期是……”迪克喃喃着。

“因为卢卡斯真的很喜欢你。”提姆给了迪克答案，“所以他才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作为一个初生的alpha，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是很正常的，偏偏卢卡斯又是那么特殊，氪星基因给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对外表现出来便是频繁的易感期。

“原来是这样。”迪克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我得找卢卡斯谈谈！”他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还走，走个屁！

“等明天吧。”提姆淡淡地说道，“卢卡斯可不是我们这种夜猫子。”

“哦哦好，谢谢你提姆。”迪克脸上又挂上了标志性的傻笑。

“不用谢。”提姆转过身，轻声自言自语道，“这样的话，我也就问心无愧了吧，到时候，就公平竞争吧，迪克。”

时隔多日，迪克又再次留在韦恩庄园过夜，尽管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迪克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完全没有一丁点睡意，卢卡斯那双如天空般闪烁着笑意的眼眸仿佛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最热恋的时候不得不分开，现在却有机会重归于好，迪克发现这份感情并没有被磨损，他依旧期待着明天的到来，期待着看到少年的笑容。

迪克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激动地加速，他微笑着把手放在胸膛，“真的太好了，卢卡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落在靠在吧台上的少年脸上，长长的被染成金色的睫毛颤了颤，随后露出一抹澄澈的蓝色。

卢卡斯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陌生的房间好一会，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家里最听话的孩子在听到布鲁斯和迪克打算追踪红头罩后，便偷偷地从庄园里溜了出来，熟练地把身上的定位器给薅完，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

和布鲁斯的警惕排斥相对的是，卢卡斯并不觉得红头罩是个坏人，他在他身上感到了某些熟悉的东西，某些和这个家族相同的东西，所以，卢卡斯不想让蝙蝠侠把红头罩送进阿卡姆疯人院。

卢卡斯知道试图说服布鲁斯是毫无意义的，反而会让自己被逼问与红头罩之间的联系，于是他打算偷偷行动先找到红头罩。

可是，卢卡斯低估了在一座人口超百万的大城市里寻找一个人的难度，红头罩没有给他留联系方式，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用超级听力去辨别耳朵里每一个声音。

这对于卢卡斯来说无疑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尤其是当放开自己的超级听力时，成千上万的声音一起涌入大脑，信息量过多差点让卢卡斯从空中坠落，但好在他还是一点点适应了这种感觉。

只是卢卡斯还是晚了一步，活力双雄率先发现了红头罩，卢卡斯只能在高空小心地观察着局势，在红头罩顺利逃脱的时候松了口气。

他看着迪克抱着流血不止的脚踝被布鲁斯搀扶起来，又看了看骑着机车远去的红头罩，最终还是跟着红头罩走了。

根据红头罩前进的路线，卢卡斯用透视率先找到了他的安全屋，在杰森为了保险兜圈圈时，他就已经来到了安全屋内。

在墙壁上，卢卡斯看到了蝙蝠家族全员的照片，用一根根红线串起来，在其中卢卡斯看到了二代罗宾，杰森·陶德的照片，照片桀骜不驯的少年冲着镜头露出个略带警惕的矜持笑容，无关轮廓与红头罩十分相像，不，其实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吧。

搞明白这一点的卢卡斯叹了口气，他又看向另一侧墙壁上插满了小刀的小丑照片，现在看来杰森回来的目的倒是很明确。

对于小丑，卢卡斯没有什么看法，毫无疑问那是个作恶多端的人，死上一万遍都不为过，但既然布鲁斯需要司法机关来惩戒小丑，那么卢卡斯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可他也不会反对杰森想要复仇的行为。

说到底……

卢卡斯眼眸幽深，他想起那天给杰森临时标记的事。

杰森虽然是个omega，但腺体里却分泌出了alpha的信息素，这就意味着被卢卡斯临时标记的时候，他是非常痛苦的。

在那种极端的痛苦之下，杰森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愿意发出一丝求饶，直到最后失去意识时，才带着哭腔地喃喃着，“别打了……疼……”

那一刻的卢卡斯才终于窥见了杰森脆弱的一角，所以临时标记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还继续给了信息素，进行后续的安抚。

小丑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活小丑和死小丑与他无关，他只关心自己在乎的人的心情。

“呼……”卢卡斯长叹一口气，杰森回来的速度比他预料的要晚一些。

男高alpha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到放在厨房的大冰箱上，在没有太阳的晚上，高速运转自己的超级大脑分析整座城市的声音可是非常费劲的一件事，如果有食物进行补充那就再好不过了。

卢卡斯打开冰箱，却没在里面发现食物，或者说可以直接吃的食物，只有一些食材和啤酒。

可能某个平行世界的卢卡斯掌握了厨房里的秘诀，但绝不包括这个世界的卢卡斯，作为韦恩家的小少爷，他可一次厨房都没进过，做饭这种事交给阿尔弗雷德就好了。

既然如此……卢卡斯的看向那几罐啤酒。

喝点东西也好。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