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家的家丁!
赵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拼尽全力,想要发出声音,想要引起外面那些家丁的注意。
然而,还没等他发出声音,柳韫之就一脚踩在了他的喉咙上,硬生生将他即将出口的声音,给堵了回去。
“来人。”柳韫之拍了拍手,对着门外喊道。
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主上。”
“把他给我带下去,好生‘招待’着,可别让他轻易死了。”
柳韫之冷冷地下令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两个黑衣人领命,拖着已经奄奄一息的赵括,刚想带走不料却被拦下。
破庙外狂风大作,吹得破庙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柳韫之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地上赵括痛苦挣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复仇的快意。
“哟,这不是柳家那小子吗?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庙外传来,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胖、挺着啤酒肚的油腻中年男人。
他身着锦衣华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金灿灿的佛珠,与他那猥琐的气质格格不入,此人正是赵括的父亲。
赵府的主人——赵德海。
“哟,这不是赵老爷吗?”柳韫之故作惊讶地拱了拱手,“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少给我装蒜!”
赵德海一脚踹翻身旁的供桌,指着柳韫之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竟敢对我儿子下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柳韫之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说道:
“赵老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不过是在这破庙里避雨,怎么就对你儿子下手了?”
“你还敢狡辩!”赵德海气急败坏地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赵括,“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说没对他下手?”
柳韫之顺着赵德海的手指看去,只见赵括脸色青紫,嘴唇发黑,身体不停地抽搐着,显然是中了剧毒。
他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赵老爷,您可别冤枉好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有本事对你儿子下毒啊?”
“我只不过是想让我的仆人带她去疗伤而已”
“你……”
赵德海被柳韫之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老爷,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做了他,为三公子报仇!”
“对,杀了他!”
赵家打手们群情激愤,纷纷亮出兵器,朝着柳韫之逼近。
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知道今天这场恶战在所难免。
他缓缓地从袖中摸出一把银针,这是他这些年游走江湖的防身利器。
“谁敢上前一步,死!”柳韫之冷喝一声,银针在指尖闪烁着寒光,犹如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栗。
赵家打手们被柳韫之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一群废物!”赵德海见状,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上,谁杀了他,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赵家打手们听到这话,一个个双眼通红,如同饿狼般朝着柳韫之扑了过去。
柳韫之身形灵活,在人群中穿梭自如,银针翻飞,招招狠辣,每一针都精准地刺中对方的穴道。
不一会儿,地上便躺了一片哀嚎不止的赵家打手。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赵德海见自己带来的打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气得直跳脚。
指着柳韫之的鼻子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别得意,我这就去报官,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报官?”柳韫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啊,你去报啊,我倒要看看,官府是抓我还是抓你!”
“你……”
赵德海闻言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怎么?怕了?”
柳韫之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赵老爷,你这些年仗着权势欺压百姓,鱼肉乡里,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你胡说!”赵德海色厉内荏地反驳道,“我……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血口喷人!”
“是吗?”
柳韫之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扔到赵德海面前。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赵德海疑惑地捡起账簿,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这本账簿详细地记录了这些年来他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种种罪行,每一笔都清清楚楚,证据确凿。
“你……你是什么时候……”赵德海惊恐地看着柳韫之,声音颤抖着,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地往下滴落。
“不好了,出什么事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赵德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本就怒火中烧的他对着来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那家丁佝偻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破庙外,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来……来了……他们来了……”
“谁?谁来了?!”赵德海一把揪住家丁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怒目圆睁地问道。
家丁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老爷,是……是城主府的人,他……他们说……”
“说什么?!”赵德海不耐烦地吼道,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说……”家丁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柳韫之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德海,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赵德海,你害我柳家家破人亡,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住手!我看谁敢动他!“
马蹄声渐近,停在了破庙门口。
一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女子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女子眉目如画,却英气逼人,腰间佩着一柄弯刀,更显飒爽之姿。
”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女子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括看到来人,仿佛看到了救星,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嗬嗬」的声音,想要引起女子的注意。
柳韫之没有理会女子,只是脚上用力,彻底碾碎了赵括的喉骨。
赵括的挣扎戛然而止,眼中光芒逐渐暗淡,最终失去了生机。
红衣女子看到这一幕,顿时勃然大怒:“大胆狂徒,竟敢当着我的面行凶!”说罢,拔出腰间弯刀,直取柳韫之面门。
柳韫之头也不抬,只是轻笑一声:“赵家的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一样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话音未落,柳韫之身形一闪,已经避开了女子的攻击,出现在她身后。
红衣女子一惊,反手一刀劈向身后,却被柳韫之轻而易举地抓住手腕。
“你的功夫,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
柳韫之冷冷地说道,手上微微用力,女子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手中弯刀应声落地。
红衣女子心中大骇,她自幼习武,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竟然如此轻易地便被制服。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子强忍着疼痛,厉声问道。
“你还不配知道。”柳韫之松开手,女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柳韫之看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到赵括尸体旁。
从他身上搜出一块玉佩,冷冷道:“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今日便饶你一命。回去告诉赵家,当年之事,我柳韫之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说罢,柳韫之将玉佩捏碎,她面色惨白,不知所措的看着地上赵括的尸体,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此人武功高强,手段狠辣,而且对赵家显然恨之入骨,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红衣女子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弯下腰,将地上的弯刀捡了起来。
她不能就这样回去,她要知道这个柳韫之究竟是谁,他与赵家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红衣女子心中一片茫然,她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
而这场漩涡的中心,便是那个名叫柳韫之的男人……
女人也明白此人不好惹,于是改变策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随后缓缓道她靠近柳之试图以美色勾引他将手放在他的下巴上温和说道:
“听说老爷你勾结山匪,私吞税银,罪……罪大恶极,现在我将你和府上所有人,一并缉拿归案!”
“什么?!”
赵德海闻言,如遭雷击,手中的账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权势,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崩塌,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林婉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她松开柳韫之的下巴。
走到赵德海面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账簿,慢条斯理地翻看起来。
“这……这不是真的……”
赵德海看着林婉清手中的账簿,嘴唇颤抖着,却无力反驳。
他知道,这本账簿一旦落入城主府手中,自己就彻底完了,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城主府?”
柳韫之听到这个词,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看向林婉清,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林大小姐与这城主府是什么关系?”
林婉清合上账簿,抬头看向柳韫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怎么?你怕了?”
“怕?”
柳韫之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柳韫之连死都不怕,还会怕城主府不成?我只是好奇,林大小姐为何会出手救我?”
林婉清没有回答柳韫之的问题,而是转身对着门外大声说道:“既然来了,就都出来吧,何必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破庙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鱼贯而入,将破庙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身穿银色铠甲,腰悬长剑,不怒自威,正是永安城城主,林震南!
林震南径直走到林婉清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末将参见大小姐!”
“爹?!”
柳韫之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城主大人,竟然是林婉清的父亲!
林震南听到柳韫之的声音,这才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婉儿,这位是……”
“爹,他叫柳韫之,是……”林婉清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她该如何向父亲介绍柳韫之的身份呢?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说……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破庙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林震南戎马一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此时此刻,他却从女儿欲言又止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爹爹……”
林婉清咬着下唇,目光游移在柳韫之和地上的尸体之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他……他真的是赵括吗?”
林震南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赵括是谁。
赵家,那可是他们林家多年的死对头,这些年两家明争暗斗,积怨已深。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会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种问题。
“婉清,你这是何意?”林震南沉声问道,“你认识此人?”
“我……”林婉清一时语塞,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酒楼,那个白衣胜雪,出手阔绰,却又带着几分神秘忧郁的男子。
难道……难道他就是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的“柳神医?”
“爹爹,女儿只是……”林青萝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柳韫之冷冷地扫了林家父女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怎么,林大小姐这是在替他求情?莫非,你与这赵家余孽,还有什么私交不成?”
“你胡说!”林婉清顿时羞愤交加,俏脸涨得通红,“我与赵家势不两立,怎么可能替他求情!”
“哼,最好是这样。”
柳韫之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