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柳韫之冷笑一声,他站起身,走到牡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冰冷的寒意。
“牡丹姑娘,你我之间,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又何必急着否认一切呢?”
错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粗暴的拍门声。
“翠娘!你在里面吗?快开门!”
是赵德海的声音!
翠娘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柳韫之却像是没听到那拍门声一般,依旧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颤栗。
“翠娘,你说,若是赵老爷知道你把他的秘密告诉了我,他会怎么对你呢?”
翠娘脸色惨白,她紧紧咬着下唇,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的恐惧。
她知道,赵德海的手段有多么残忍,落在他手里,她将会生不如死。
“柳、柳神医,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翠娘终于崩溃了,她紧紧抓住柳韫之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柳韫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他松开翠娘,慢条斯理地坐回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说吧,把你听到的,看到的,一字不落地告诉我。”
翠娘战战兢兢地看了柳韫之一眼,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
“前几日,赵老爷喝醉了酒,我伺候他回房休息,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在说梦话……”
翠娘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说,当年柳家灭门,是、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还说,他把柳家所有的财产都藏在一个地方……”
柳韫之手中的酒杯猛地一颤,酒水洒落在桌子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翠娘的肩膀,双目赤红,声音嘶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翠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瑟瑟发抖,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赵、赵老爷说,当年柳家有一块上好的玉佩,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他为了得到那块玉佩,才、才……”
“才勾结山贼,灭了柳家满门,是不是!”柳韫之怒吼一声,将翠娘狠狠地甩在地上。
翠娘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她不敢去看柳韫之的眼睛,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
“柳神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图荣华富贵,不该背叛赵老爷,求求你,饶了我吧……”
柳韫之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翠娘,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当年灭门惨案的真相,如今,真相终于浮出水面,而凶手,竟然是那个他曾经视为恩人的赵德海!
“好,很好!”
柳韫之咬牙切齿地说道:“赵德海,你以为你能逃过这一劫吗?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神色焦急的赵府管家,他看到柳韫之,顿时松了一口气,“柳神医,您没事吧?老爷他……”
“滚开!”
柳韫之一把推开管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留下管家一人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柳韫之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朝着赵德海的书房走去。
他每走一步,心中的怒火就燃烧得更加旺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家族被灭门时的惨状。
父母的惨死,弟弟妹妹的哭喊声,这些画面如同锋利的刀刃,一遍又一遍地割裂着他的心。
他来到书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赵德海正坐在书桌前,悠闲地品着茶,看到柳韫之突然闯进来,他微微一愣,“阿韫,你怎么……”
“畜生!”
柳韫之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到赵德海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抵在墙上。
“咳咳……”
赵德海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脸色苍白,他拼命挣扎着,却无法挣脱柳韫之如同铁钳般的手掌。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赵德海艰难地说道,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
“做什么?”柳韫之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森冷的杀意,“赵德海,你敢做,难道还不敢当吗?”
“我做什么?”
柳韫之的手指收紧,语气森寒如冰,“赵德海,你这些年吃得香,睡得安稳吗?我父母,我妹妹,他们死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赵德海听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房间里昏暗的光线下,他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却从那双冰冷如蛇蝎般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你,你是谁?”
赵德海的声音颤抖着,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我是谁?”
柳韫之冷笑一声,一把将翠娘推到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德海,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来向你索命的厉鬼!”
翠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恐地看着柳韫之,又看了看瘫倒在地的赵德海,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韫之没有理会她的惊慌,他缓缓地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赵德海的脸颊。
语气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但却让赵德海感到毛骨悚然。
“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吗?你带着人冲进我家,杀了我父母,烧了我家房子,还……”
柳韫之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哽咽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继续说道:“你还把我那年仅八岁的妹妹,强行带走……”
“不,不……”
赵德海惊恐地摇着头,想要否认,但却无力反驳。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如同梦魇一般,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