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周围有‘监控摄像头’盯着，这消息或许不假，但它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不管他说多少。
吉西昂乌还是那个问题。
“那我们现在要干啥？”
“去办公室，直接把‘妈妈’喊来。”
罗伊也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最好的办法。
但他没有时间犹豫。
“帝企鹅似乎一心想把事闹大。”
“那在它闹大之前，我们只能先它一步，平静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吉西昂乌立马又问：
“平静？可你不是说，只能接受交响乐团钢琴首席吗？”
罗伊都噎了噎。
这人要不要这么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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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梦 上帝啊，请告诉我
音乐厅。
妈妈一接到电话，就匆匆忙忙赶来学校，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谁知刚推开门、走进大厅。
就听闻一段炫技般的古典钢琴曲。
扭动摄像头看去。
演奏台之上，一人独奏着一架三角钢琴。
那因自信娴熟、而愈显华丽的乐曲，带着浪漫乐派所特有的生机。
妈妈仿佛真的目睹。
19世纪的浪漫主义者想要冲破牢笼、带上古典主义所缺失的自由，去越过那道世人所固执的窠臼。
那种对不满的宣泄、对内心的抒发、对美好梦想的描摹……
“太美妙了。”
妈妈不禁赞叹出声。
罗伊也就顺势收尾。
吉西昂乌麻利地一拉横幅！
漂亮的花体手写，赫然横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妈妈似乎还真有些惊喜。
“你匆忙把妈妈喊来，就是为了这个？”
但罗伊只关心：
“我的演奏，听得还开心吗？”
妈妈当即肯定。
“你能有这份心，妈妈当然开心。”
“妈妈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浪漫主义音乐有这么深的了解，妈妈都快被你的演奏带回19世纪、那个浪漫主义的纪元。”
而2人面前，就是一台监控在那大谈音乐、试图展现着其充分的才学。
可是。
罗伊却毫不客气地指出。
“你能信口扯这一大堆，却连你儿子真正会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真有趣。”
猴国人的嘴，向来是出了名的刻薄。
更别说罗伊这样、从来无需顾虑太多的贵族。
果然，妈妈立时就不说话了。
哪怕没有脸，都能从气氛里感受到对方的极度尴尬。
恰如其分地。
音乐厅大门再度被推开。
帝企鹅摇摇摆摆走了进来。
“恶毒的男人，你们居然敢欺骗本帝？！”
“惹怒本帝的后果，你们承担得起吗！”
随着它一声震怒！
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争相涌入！
瞬间，就疯狂地围堵了罗伊、吉西昂乌，以及妈妈。
“网上的热搜，你们是否有需要澄清的地方？”
“热搜中的‘灰社会老大外室’莫非就是这位夫人？据说，曾有好几家人因为与你们闹了些小矛盾，就被连夜驱逐出京城，是真的吗？”
“夫人，你对当小三有什么看法？”
“夫人，你知道你是在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夫人，这位穿着礼服的绿脸俑，就是你和灰社会老大的私生子吗？”
“夫人……”
妈妈已经完全失语了。
摄像头直颤、不知所措地嘤咛。
“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怎么会是小三？我的儿子怎么会是私生子？”
“我、我清清白白，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
比起妈妈的激动。
罗伊全程都很淡定。
始终保持着他对废话采访沉默的权利。
但耐不住记者太热情，吉西昂乌都差点护不住他！
“卧槽！胖企鹅，你tm到底做了什么？”
见拦得没用，吉西昂乌干脆直接动手。
“我看就你tm挤得最起劲？拿来吧你！”
他迅速抢过记者的手机。
一段完美的钢琴演奏视频、却配上一个带“小三”“私生子”字眼的词条，爆炸式地挂在热搜榜上。
企鹅摊手。
“本帝能做什么？”
“只不过是尽可能还原真实案例罢了。”
“要知道，原本的主人公可是写了一篇冲进国家级金奖的生日祝文。不仅文风古韵，甚至连接所有标点符号，就能得到一份龙国历史上早已失传的军阵！”
“那才是真正轰动军事、文学、历史三界。”
“可最后，还不是栽在一堆老鼠屎上，成了社会新闻里的笑料。”
罗伊好笑。
“按你这么说，我们栽得不亏？”
“晓泊司！”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妈妈陡然尖呼！
像是刺激过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只能狰狞地破坏一切！
“你都初中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传言？”
“我不是和你说过，不要惹事、和同学们好好相处吗！”
“你能参加作文大赛，能记得我的生日，我很高兴！”
“可你就非要争那个风光吗？”
吉西昂乌都听懵了。
“这女人在说什么？”
“她不是应该对着那些记者吼？为什么是对着……我们？”
“敢情我们给她准备生日演奏，还奏离谱了是吧？”
罗伊也忍不了这气。
他不知道这故事的“原主人公”有没有反驳。
但他有一句话，一定要说。
“夫人，你知道吗？”
“你不配谈论浪漫乐派。”
“你的谈论、只是在侮辱那些为了梦想和自由、勇敢与世人对抗的先驱！”
罗伊斩钉截铁地说完。
他微微躬身、无可指摘地行了个优雅的谢幕礼，这才转身离开演奏台。
无论如何，演奏应当有始有终。
音乐是神圣的，演奏也理当如是。
全场。
竟没有一个记者拦着他俩离开。
大多都是没来得及反应，然后见着没记者追，那自己也不追。
只有妈妈。
是心头发冷的震惊。
不知是她的臆想、亦或真实。
她仿佛在罗伊转身的刹那，听见了一道更加熟悉、更加低微，却从未耳闻过的言下之音。
——“妈妈，我只是希望你生日快乐”
——“但对不起，我又搞砸了”
——“网上那些流言，爸处理好了，学校那边、我会跟那些同学解释，我不会允许他们这样侮辱你”
——“所以，别难过了，今天是你生日啊”
……
“哗啦！”
音乐厅外，土层倾泻！
第2俑坑覆没。
所有声音，也都静止在了这一瞬。
【梦想4：为妈妈准备一份能让她开心的生日礼】
罗伊摔进俑坑的那一刻。
仿佛还能看到帝企鹅的油腻之笑。
“我自认追不上夏天，但我万万没想到，一只南极油王也能让我栽这么大的坑！”
吉西昂乌顺手接了他一把。
接到人之前。
冷不防听见他虔诚的祷告。
“上帝啊！”
“如果这就是终结，那么这是您忠诚的信徒，临死前最后的心愿！”
“请告诉我！”
“那只青蛙死在了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