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长安风起,太子密谋(2 / 2)

“爹.......”

荀铭训闻言已然通红一片的双眼中瞬间滑落两行浊泪。

其声音更是于不知不觉间便已然满是浓浓的悲切之意。

“为父乏了。”

“且退下吧。”

荀老太爷紧闭着双眼再度不徐不疾地开口说道。

闻及此言。

荀铭训双眼不由得愈发通红,两行浊泪更是止不住地滑落。

“爹......”

“孩儿......孩儿......孩儿告退.....”

荀铭训身躯颤抖不止地面朝荀老太爷缓缓双膝下跪。

随即双眼通红满脸悲意地面朝荀老太爷重重三叩首。

“日后我颍川荀氏一族的生死荣辱皆全系于你一念之间。”

“吾儿日后行事务必以家族为重,凡事务必三思而后行!”

“吾儿切记!切记!”

“为父已然有些困乏。”

“吾儿且先行归去吧。”

荀老太爷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紧闭着双眼再度缓缓开口说道。

“孩儿定铭记父亲今日之训!终生亦不敢遗忘丝毫!”

“还请......还请父亲万万宽心......莫......莫要挂念啊......”

“爹......不......不孝......不孝子......不孝子训......告退......”

荀铭训满脸悲意老泪纵横地再度面朝荀老太爷重重三叩首。

随即缓缓直起身来近乎于一步三回首地缓缓朝着紧闭的书房门行去。

“爹......”

“孩儿......孩儿......孩儿告退了......”

荀铭训止步于紧闭的书房门前满脸悲意老泪纵横地再度回首望向荀老太爷。

随即满是沙哑地再度缓缓开口说道。

“去吧。”

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始终紧闭着双眼的荀老太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随即不徐不疾地再度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荀铭训双眼通红地深深凝视荀老太爷十余息。

似是欲将荀老太爷此时模样深深刻于心底般。

十余息后。

荀铭训浑身颤抖不止地再度面朝荀老太爷缓缓双膝下跪。

随即满脸悲切之意老泪纵横地再度重重三叩首。

再度重重三叩首过后。

荀铭训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随即缓缓拉开紧闭的房门迈步而出。

待房门紧闭声再度徐徐传来以及荀铭训脚步声渐渐消失不可闻后。

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始终紧闭着双眼的荀老太爷缓缓睁开双眼。

‘唉。’

荀老太爷缓缓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以及门外狂风大作的浓浓夜色。

随即不由得满是复杂地重重叹息一声。

叹息过后。

荀老太爷缓缓收回望向门外浓浓夜色的目光。

随即不徐不疾地端起身前酒盏,仰头将其内所盛御赐老酒一饮而尽。

“春去秋来悠悠岁月已过八十又五载。”

“昔年多少故人爱恨情仇皆已成尘埃。”

“而今。”

“老夫亦是时候该上路了。”

荀老太爷缓缓放下手中酒盏悠悠叹息一声。

随即伸手自袖摆之中取出一约二寸见方的纸包。

荀老太爷面带些许复杂之色地缓缓展开手中那约二寸见方的纸包。

随即将其内所盛粉末状之物缓缓倒入身前酒盏之中。

待将那约二寸见方的纸包所盛之物悉数倒入酒盏之中后。

荀老太爷缓缓抬手将那约二寸见方的纸包吞入腹中。

随即颤颤巍巍地起身提起酒坛斟酒一盏,随后面带些许洒脱之色地仰头将其一饮而尽。

一盏混合着不知名之物的御赐老酒饮尽后。

荀老太爷缓缓放下手中酒盏,随即手持鸠杖颤颤巍巍地朝着紧闭的书房门行去。

百余息后。

荀老太爷手持鸠杖颤颤巍巍地行至紧闭的书房门前,随即缓缓拉开紧闭的房门。

随着紧闭的书房门缓缓打开。

门外狂风瞬间自缝隙处疯狂涌入书房内。

“起风了啊。”

荀老太爷抬头望了一眼狂风大作的浓浓夜色不由得意味难明地轻叹一声。

随即手持鸠杖颤颤巍巍地迈步走出书房,随后径直地迈步朝着寝房行去。

清林院书房外一不起眼的角落里。

身着一身淡紫色朝服的荀铭训借着浓浓夜色掩护缩身于不起眼的角落里。

满脸悲意老泪纵横地望着荀老太爷渐行渐远的身影。

待荀老太爷佝偻的身影渐渐消失于浓浓夜色之中后。

荀铭训脚步略显虚浮地自不起眼的角落里缓缓走出。

随即径直地朝着荀老太爷身影消失的方向缓缓双膝下跪再度重重三叩首。

与此同时。

长安城崇化坊陈府松竹院书房内。

陈老太爷身着一袭素衣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

而在其身前书案之上则摆放着数道极其精美的佳肴以及两坛老酒、两副碗筷。

只是不知为何书案之上的数道精美佳肴已然凉却,但却始终未有丝毫动筷迹象。

不知过了多久。

原本望着书案之上所摆精美佳肴神游物外的陈老太爷似是心有所感般渐渐回过神来。

随即缓缓抬头望向门外已然狂风大作不知几时的浓浓夜色。

“起风了啊。”

陈老太爷面带些许复杂之色地望着门外浓浓夜色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话音落罢。

陈老太爷缓缓收回望向门外浓浓夜色的目光,随即缓缓起身斟酒两盏。

“公瑾兄。”

“还请慢行。”

陈老太爷面带些许复杂之色地缓缓端起身前酒盏。

随即仰头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待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后。

陈老太爷缓缓放下手中酒盏,随即徐徐端起摆放于身前书案另一侧的一盏酒水。

随即缓缓将其泼洒于身前地面之上。

待手中所持酒盏内已然空无一物后。

陈老太爷略显复杂地轻叹一声,随即手持紫竹杖缓缓朝着紧闭的书房门行去。

与此同时。

长安城永宁坊一座偏僻小院柴房内。

数道轻叩石板声徐徐自摆满柴火的地面之下传出。

闻及轻叩石板声的刹那间。

数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立身于柴房内外的黑衣人当即行至柴火旁。

随即快速挪开凌乱的柴火并拆开厚厚一层黄土撬开其内所藏石板。

待黄土之下所藏石板被完全撬开后。

数道同样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自石板之下的暗道中不徐不疾地走出。

而其中为首一道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不是旁人,赫然正是太子许雍。

“回宫。”

太子许雍目光极其深邃地望了一眼东北方向,随即沉声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许雍当即迈步径直地朝着柴房外行去。

而在其身后数名同样身着黑色夜行衣的文武朝臣、宗室勋贵紧随其后迈步而行。

无人知晓太子许雍等人究竟于柴房下的暗室内密谋了什么。

更无人知晓今日之密谋究竟会给整个天下带来怎样的风雨。

一切的一切皆是未知。

而未知恰恰又是最令人难以心安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