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松山脉虽东西绵延不过区区数十里之巨。”
“但倘若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不惜一切代价举全部落之力死守青松山脉!”
“兵力与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相差无几的我军则必然极难于短时间内拿下青松山脉!”
“更逞论。”
“青松山脉本就为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三大秋猎场之一。”
“与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之战,我军未战便已然先失地利。”
“亦正因此。”
“我军只要无法于短时间内拿下青松山脉。”
“匈奴四王将联合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对我军南北夹击之策便已然成功大半。”
“待匈奴四王将率军穿过茫茫大漠后。”
“匈奴四王将定然会于最短的时间里联合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对我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到了那时。”
“前有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以及那青松山脉拦路,后有匈奴四王将数万大军堵路。”
“腹背受敌之下的我军境遇自是可想而知。”
辛思玄满脸凝重之色地立身于上首书案三步外,声音格外低沉且冰冷地缓缓道出自身推断。
话音落罢。
随着辛思玄余音渐渐消散于中军大帐内。
偌大的中军大帐亦随之渐渐地再度陷入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闻及此言。
分坐于大帐左右两侧胡床之上的屈宝田、木华、阿古力三人本就紧锁的眉头不由得再度紧锁几分。
与此同时。
腰背笔直如松柏般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许奕面色虽依旧平静似水但眼睑却依然微微低垂些许。
相较于先前那足足萦绕于中军大帐内长达三四刻钟之久的浓浓死寂之意而言。
此时那因辛思玄余音渐渐消散于中军大帐而再度萦绕于中军大帐内的浓浓死寂之意并未持续太久。
百余息的时间匆匆而逝。
许奕渐渐自心头万千思绪中回过神来。
随即缓缓抬起眼睑再度望向满脸凝重之色地立身于其身前书案三步外的辛思玄。
事实上。
早在辛思玄道出‘与其被动应敌,不如主动迎敌’之言的刹那间。
许奕心中便已然知晓辛思玄那尚未脱口而出的应对之策究竟为何。
而许奕之所以能够知晓辛思玄那尚未脱口而出的应对之策究竟为何。
归根结底。
无非是因辛思玄那尚未脱口而出的应对之策与许奕先前所思应对之策不合而谋罢了。
然而。
许奕纵使早已知晓辛思玄那尚未脱口而出的应对之策究竟为何。
其心中自始至终亦未曾生出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打断辛思玄之意。
归根结底。
无非是因许奕所需之将乃是能够真正独当一面之将。
而非凡事皆需他人于背后出谋划策而自身却毫无主见之将。
若是为将者凡事皆需他人于背后出谋划策自身却毫无主见。
许奕又岂敢将身为自身安身立命之根本的军之重器放心地交予他人?
亦正因此。
许奕哪怕早已知晓辛思玄那尚未脱口而出的应对之策究竟为何。
其心中亦自始至终皆未曾生出过哪怕一丝一毫打断辛思玄的念头。
“辛校尉有何良策且细细道来。”
许奕面色平静似水地望着满脸凝重之色地立身于书案前三步外的辛思玄再度开口问道。
“回王爷问。”
“以末将之浅见。”
“我军既已知晓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现如今极有可能已然于青松山脉内设下重兵埋伏。”
“而我军则断无于短时间内拿下青松山脉之可能。”
“且极有可能因此深陷匈奴四王将联合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对我军南北夹击之计从而腹背受敌。”
“既如此。”
“我军何不直接暂且舍弃易守难攻的青松山脉!”
“从而化被动为主动陈兵于大漠边缘地带以逸待劳!”
“届时!”
“若是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胆敢走出易守难攻的青松山脉半步!”
“我军便集中全部兵力与之一战!力争一战重创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
“若是匈奴卢屠王抛什黑部于那易守难攻的青松山脉内按兵不动的话!”
“我军则继续陈兵于大漠边缘地带以逸待劳!”
“待匈奴四王将率军临近大漠边缘地带之后!”
“我军便集中全部兵力予那匈奴四王将痛头一击!”
“进而不惜一切代价力争一战重创匈奴四王将!”
“假使此战一切顺遂的话!”
“重创后的匈奴四王将定然极难于短时间内再对我军构成威胁!”
“到了那时。”
“已无后顾之忧的我军便可集中全部兵力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青松山脉!”
“届时!”
“我军则可以青松山脉为根基!”
“进可率军一路向北而行直捣黄龙!”
“退则可率军据守青松山脉与敌周旋!”
“再不济亦可自青松山脉向南而行深入茫茫大漠!”
已然斟酌后续措辞长达百余息之久的辛思玄闻言当即再度面朝许奕深深俯身拱手行之一礼。
随即缓缓直起身来再度直面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许奕,声音略显低沉地如实开口回答道。
话音落罢。
随着辛思玄余音渐渐消散于中军大帐内。
偌大的中军大帐亦随之渐渐地再度陷入落针可闻般的浓浓死寂之中。
闻及此言。
分坐于大帐左右两侧胡床之上的屈宝田、木华、阿古力三人原本紧锁的眉头不由得渐渐舒展开来。
与此同时。
分坐于中军大帐左右两侧胡床之上的屈宝田、木华、阿古力三人脸上不由得浮现浓浓激动之色。
而腰背始终笔直如松柏般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之上的许奕闻及此言后面色虽一如往常般平静似水。
但嘴角却已然于不知不觉间微微上扬了几分,随即勾勒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璀璨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