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浓雾,亦如蝶翼展开两侧,丑孋缓缓而出,没有劳动那还握着黑石头的手,右臂轻挥,那些潮涌般的黑甲兵士,就仿若急雨冲刷后归咎大地的泥点,贴附在地表无力反抗之力。
“谁?!你是什么人?!”
局势再度扭转,执征司不可置信,反观丑孋的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不省人事的李藏,然后将火纹黑尾生生扯断。这让执征司和执物司的脑海,立时被阵阵哀嚎填满。
然而视觉冲击并没结束,那流淌出的血浆仿佛拥有了生命,丑孋只是挥了挥纤细的手指,布满血迹的副手身体就反冲向怔在原地的两人。
三人三位一体,执征司和执物司自是搭救,可意想不到的是,副手浑身的血痕,迅速蔓延到他们身上,紧紧绑捆。不敢挣扎是因为他们很清楚,束缚来自于副手的身体,每挣一分,他的痛苦就将增长一寸,所以只能选择束手就擒。
驻地的火焰已经蔓延到边缘,始终沉寂的夜五嫙终于有所反应,只冲天的烟与雾中,她的身影诡异而怪异。感觉到沉重的步伐,羽三白深感不妙,李藏的伤势已经耽误不得,忙提醒丑孋:“救人要紧!先带他走!否则要来不及了!”
同时,一只巨型白色足手伴着火花伸出,在场所有人都没遇见过这骇人至极的场面,连执征司三个也目瞪口呆,直到他们四周的黑暗渲染开,眼睁睁看着足手扭曲,远离,最后成为一束光源。
等身体感觉到明显的失重,各自已落在同一地区的不同角落——隐藏在白墨森林最深处的斗金古刹。
这里与传闻中相同的,是它常年被灌木包裹,使独特的建筑风格更具神秘和庄严感。
但不同的是四隅早已风化,里外尽皆是湿滑的青苔墙藓,让上面原本精雕细琢的纹理模糊不清,无数抽象的雕塑也如风烛残年的老者,憔悴不堪。
羽三白和二双掉落的地方,在一片坍塌的雕像园中,还没缓过神,就被两金狐惊扰:“呸呸!这哪儿啊?!啊?!姓李的小子你哪儿去了??”
羽三白正纳闷二双怎么把他弄过来了?!对方也看到了他们,刚才情况混乱,现在是彻底看清了二双的面貌,瞬间腿软。
因着事多心烦,羽三白直接让二双将人捆绑结实堵住嘴带走,导致两金狐一路都在牲畜能开口说话的惊慌中——这充口粮的,不会受白墨森林影响,变异得要用人果腹吧?!
执征司三人的心境不比他轻缓多少,在被黑暗抛下后,他们从蹬道一路翻滚到主殿宝塔前,当中最痛苦的还是副手,浑身经脉被拉扯得几欲变形,可却不敢轻生,因为他若自戕,执征司和执物司也将消亡。
这是他们的悲哀之处,所以当另外两人看到羽三白和二双,再没有方才的嚣张,脱口求饶道:“救命!救救我们!我们知错了!再不敢冒犯修横者了!求你们饶过我们吧!”
羽三白冷笑:“受制于人才知道错!你们值得我饶?何况该求的人也不是我,我无权干涉。”
说罢,让二双用藤脉开启塔门,方才它察觉到丑孋和李藏就在其内的痕迹。
执征司见他们无动于衷,终于抛出实情:“我知道我们说的都是徒劳!但请看在我们都是失魂兽的份上!给我们次机会吧!”
羽三白怒不可遏,他们哪点看着像失魂兽......忽然他察觉不对,这三人是失魂兽?!问道:“你们是失魂兽?怎么可能?”
执征司忙道:“可你也会说话,它也有独立意识,这难道不是证据?!你相信我们,我们的确是失魂兽,不,准确来说,我们只是失魂天狗的三条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