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战风道:“你确定要上去?那可不一定会是真相,也许将成为新的囚徒。而且知道与否,对现在的你而言没有意义;让丢弃的东西失控,本就是他们的习惯。”
墨沁璇遇到问题,总是分析给予答案,没有把握才会是建议。反观陌战风,他的话往往以诱导占先,让人即使面对正确也抱有怀疑。
李藏反讽道:“失控不代表脱离掌控,至少你还没有。不是他们有多自信,而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下横在苟活中定下的规则。”
隐棋,也不过是枚棋子,无论是走是弃,只能顺遂下棋者的意愿才能继续在新局中出现。
李藏没再理会他,也不顾万星罗,沿途出现冰壁,间距越来越窄,几乎黏贴住面颊,然后一阵嬉笑声开始环绕,随着高低起伏,视野也变得忽明忽暗,就在他准备调整身型,却猛地朝下坠去,重重跌入新的空间。
这里极为宽敞高耸,也极为简单,只有尊高大的蟹头雕像,踩踏着已经破损的沙漏,通过痕迹可以确定,那正是关押灰老板和红夫人的地方,似是感觉到侵入者,果断舍弃脚踏物,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将他牢牢围困住。
金乌熔抵,雕像的手臂融化出一道缺口,而那里,正站着雪碗城的主人,白天阳。
他白袍狭长,气质反而和公冶千风如出一撤,给李藏的感觉异常熟悉,试探问道:“林诺?!你没有消失?!”
白天阳既是林诺,唯一的区别,只在整洁与否,坦然道:“没有困死雪田,双生帝也放过了你,那你不该在向生塔一无所获,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李藏试探问:“那看来记司的死,也是你的计划,或者说是,你们。”
白天阳道:“你开始怀疑兀格了吗?”
李藏摇头:“我不怀疑,因为他一直坚定不移的要除掉我。”
白天阳笑道:“你果然和观仙宫那些异想天开的白痴不一样。”
李藏问道:“你也来自观仙宫?”
白天阳道:“我不但来自那里,和公冶千风的渊源也很深,正是因为她,我才迈入这该死的海北,也快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李藏又问:“一切都是你,公冶千风和兀格联手策划的?为什么?你们为何要杀我?”
向天阳却道:“你以为是他们的注意?错了,他们也不过是枚棋子,是听命行事,要除掉你的从来都是上横。”
李藏故作恍然:“难怪雪碗城突然对我恨之入骨,可为什么连洛泽镇也囊括其中?你毕竟是海北的主人,他们是你的子民。”
白天阳道:“我不好过,凭什么他们可以享受自由?当初若非是我,他们早和夜乌人同样下场!现在不过是让他们支付苟且偷安的报酬。”
李藏道:“夜乌人的日记里提到,你曾是向生塔的管理者,但从时间来看,你是半途过来的,莫非那时候你才成为上横的代言者?”
白天阳道:“我何其有幸,不过是剔除的多余,那我何不与看透真相的夜乌人联手?你不会相信公冶千风,认为履霜魂玉是真实存在的吧?”
“它没有存在过吗?”李藏怀疑宋灵寻到绘有魂玉图片的竹简时,针对计划就已经开启,可认出履霜魂玉的是六目,它不可能扯谎,所以此物应该在海北存在过,只是随着时光流逝,淡漠在人们的记忆里。
果然,白天阳道:“其实它存在与否并不重要,你们能来到海北这座牢狱,这才是关键。”
“自己的囚牢,当然要华丽。”陌战风的讽刺,及时插入两人的耳道,白天阳也认出他,回敬道:“谢谢夸奖,你现在的模样,倒也比原来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