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木皇的外部?还是被隔绝了?这里没有半点喧嚣。”顾兰陵以为离开了界限。糊糊解释道:“貌似没有,帝休的内部结构很深奥,本是不容栖息的,应该是那些石头种逼得九天躲在里面。好了,不提他们,我们快去月皂花园吧。”
“你们为什么称那些是石头种?”
“哪里就是‘你们’?我和他们一样很丑吗?这只是蔑称,蔑称啦。忽然来人祸祸你家,你会好心情喊它们本名‘死徒’吗?那样太尊敬它们了,就是些固有思维的变异体,和它们的领头没区别。”
“它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占领蚩地?”
“那是及其愚蠢的想法,对方发疯似的进攻,应该是认为帝休的根体是蚩地的关键,想尽快结束战争,回去下横。”
“战争不是它们挑起的吗?”
“对,可是木皇与下横的链接早就断了,只是它们不这么认为,这些自诩救世主的异类,对事情的处理只有摧毁与驯化,以为离开蚩地也是,加之内心的及其渴望,与外面的诱惑仅仅一步之遥,自然会陷入疯狂。”
“是的......秉持胜利者怎会是邪恶的信念,自然无需理由,只是距离被永远固定在得与不得之间罢了。”
糊糊对此很认同;他们果然才是同类。
经过一段阶梯的攀爬,他们终于来到月皂,虽然名义是座花园,但实际是由干枯树枝搭建起来的层层围墙,整齐却没有美感。
三魂天狗摒弃人型,四足称地恢复犬身,凭借嗅觉优势判定具体方位,二双则释放藤脉,感知月皂的全部。
“他在这里消失的?嗔不是说能查到线索的吗?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糊糊跃到干枝上眺望自言自语,顾兰陵有些扶额;线索痕迹哪是看出来的,结果搜寻很久,真就没有嗔口中的痕迹可循,似乎李藏从未出现过。
“嗬——!”藤脉遍布较广,感知到附着在地表的数千只死徒,它们操着阵阵怪吼,背脊展开折叠刀锋,顷刻间将他们包围!
二双双臂拼组成锤,三魂天狗以尾骨各自横扫敌寇,战风作响,外围的藤脉配合着把它们举至高空,或撕或勒,增强攻势。
以单敌众,双方相持不下,顾兰陵见死徒的数目近乎无穷,猜疑道:“之前的突袭莫非是声东击西!以掩护它们在这里制造缺口!”
“它们是蠢的吗?这里和蚩地内部又不相连。”糊糊不受影响,在死徒中应对自如。
战局愈演愈烈,直到浑厚的怒吼,震开众死徒与藤脉,在黑色交织的镜框内,羊帝缓缓而出:“蚩地残存的蠢货!因为我们的允许才得以存在至今!不过猖狂也只限于此,很快,你们将回归尘埃了!”
他挺拔的身型盖着白发,头顶三根弯曲的羊角,将伸出六臂,皆如蝎钳,从月皂下的石板突破困住二双,那一刻,藤脉似乎被掐断了生命元素,纷纷变得迟缓,死徒效仿乘势崛起,把将尸和三魂天狗也层层叠叠束缚住。
“是你偷走了李藏?!”羊帝居高临下,蔑视着顾兰陵的询问,自顾自演讲着他即将胜利的宣言:“我们掌控着所有,能够改变你们,抹除你们,甚至创造你们,这就是帝者的力量!”
他的手燃起六色光源,正欲终止顾兰陵,然而他的瞳孔猛地受到撞击,痛痒难耐,只把月皂砸得坑坑洼洼,死徒也受到连累。
“蠢羊。”糊糊站在一侧嘲笑道:“看来哭天母不足以让你们学乖,那不妨试试它们。”
她释放出的,是岁天星最低阶的蝇蚁,却因为悬殊的体量让羊帝苦不堪言;它们不断冲击它的眼睛,啃食耳道,虽然不造成伤痛却麻痒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