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丑孋来到巷口的万小峰,因那熟悉的姓氏,口器呲呲响起,对方只甩甩衣袖,他便一跃而出,静静落在毛犀宽厚的毛背上,与毛犀虱距离相近。
宇文寞没有察觉,白玛也没有,仍在试图说服南奡。
“虽然他的死是必要的牺牲,但出于欣赏,我认为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不论人族还是异横体,唯有屈服兽族才能存在,因为失魂兽真正意义来说,已经完全不存在,我们有先进的思想,能够掌控技术,更懂得是非取舍,做到公平公允。”
“还善于伪装。”南奡的讽刺,白玛坦然接受道:“伪装也是智慧的体现,你要承认。反观人族,已经堕落到连异横都不如。如果你不愿与兽为伍,还想保留最后那点善类,我也不勉强,目前的你只需要记住,别试图产生逆反情绪,兽族是不可阻碍的。”
入夜无风,谈话就在降下细雨后终止,只有城民被湿冷围绕的苦不堪言,天光未起就开始大肆抢购物资。城军有心协调,但也没能抑制不安情绪,维护秩序的同时频频中饱私囊。
行径,倒比兽族显得野蛮。
整片街区充斥着暴力和喧嚷,除了尾巷那间花店,尽管依旧繁花似锦,可谁也无暇再驻足,毕竟不会有人用装饰去做补给。
白玛看着外面的喧嚣,感叹道:“南氏居然将世代守护的秘密藏匿在随处可见的店面里,若不是你有软肋在我手里,真以为是在骗我呢。”
南奡默不作声,将五指贴在墙体一侧,表层缓缓折叠向后,现出一道幽暗的走廊。
他率先进入,白玛犹豫片刻,也跻身跟进,等墙面回归原本模样,才明白廊道只是障目,通往迷宫入口的鉴定门就是这堵毫不起眼的墙——原来转身就是目标!
若是不知情的人,必然顺方向往深处去,怎么也不会想到终点就在背后,只会越走越远。
白玛视意南奡,他从护腕里取出枚银针,但就在距离拇指一厘的地方蓦然停止,目光引燃幽火亦如深海嗜血的夜叉,欲将逆血擦拭在墙门。
然而,指尖的触感告诉他,伤口在那刹那就被堵塞,即使想再磨破皮肉也是枉然。
是犀虱!白玛瞳眸紧缩,南奡见行迹败露,身影冲向廊道的深处,空间感应到闯入者,段口分隔开始旋转,将紧追不舍的白玛卷入其中,沙沙声紧随其后作响,当沙尘涌进他的五官,愕然发现暗道内竟还藏有流沙,掺杂着灼烈的熔火!相信很快就能将他化为灰烬!
南奡最终还是选择以人的身份作为结束。
白玛无力叫嚣,试图让硕大的兽身抵住廊道的转动,可处境没有变化,流沙也越涌越多,填塞住边边角角,束缚着反复挤压他,就在即将被吞噬的刹那,万小峰脱离葬魔的束缚割,没有肢体干扰,果断砍去他的头颅,随着兽血和流沙完全混淆,视野也重新回到“家”中。
他拼命地喘气,望向兽头狂笑不止。
丑孋递给他肉羹,补充体力,对方反而懊悔起来:“我不该让他这么快解脱!我还没有问他我父亲!他,他真的已经......可你说过他还活着!”
丑孋让白玛的头颅滚到炉中,不温不火地说:“我说他活着,就是活着。”
白玛的头颅,或者说是兽人亚利的脑袋在炉火中渐渐萎缩,在丑孋打开巨婴棺后自动进入,并含住常人难以触碰的炙热血灵丹。
“你在做什么?这又是什么?”万小峰疑惑不解,丑孋意味深长道:“是必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