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其实比谁都知道这个位面的江妄所求的其实很少。

在这种君臣框架下，江妄好感度比想象中还要好刷，只要给他一点一点甜度，好感度就能上去一大截。

根本用不到表白，只需要信任江妄几分，好感度就能满。

裴思垂眸回想起自己在这个位面对江妄做过的事情，毛笔微顿，洇开些许墨色污点。

裴思看着洇开的墨色污点许久，微叹口气。

是他自己看着这样这样任他索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江妄起了恶劣心思，借着刷好感度机会纵容自己动手，满足自己的私欲。

“不行……”裴思转下毛笔，轻放下，微闭眼“越想越觉得自己……”

裴思看着从离开管理局来到这个位面后，自己神魂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块金色碎片，眸光晦暗不明。

裴思盯着这个可以让他重获自由的钥匙良久，缓缓收回目光，拿起刚刚放下毛笔，重新写着这份罪己诏。

金碧辉煌的宫殿被飘荡起的熏香柔和几分，许久之后，微不可闻响起一句低语。

“都说了心甘情愿！”

这声低语甚至没有在空荡宫殿弄出半分回音，好似根本没有响起过。

东厂大牢，宁兴朝臣最讨厌的地方，只要被抓进去，最轻也要被扒掉一层皮。

江妄身穿一身暗红官服垂眸坐在位置上，昏黄的灯光落在他锋利眉眼上，渲染半分阴影，让他整个人显得极为阴冷。

“说不说？”

白子墨听着声音，抬头看着好似睡着的江妄，嘶哑冷笑“江妄，你不会觉得陛下真的会重用你吧！”

“当年你经历过一遍，日后你还会在经历一遍！呵呵……”

“大胆！还敢对督主不敬？”

江妄微抬眸，暗沉眸光落在白子墨脸上。

白子墨看着江妄抬头看向自己，疯狂挣扎，拉着锁链叮叮当当响着，他死死盯着江妄那张脸，嘶哑诅咒“江妄！狡兔死，走狗烹！江妄你下场会比我的下场惨上百倍！我等着！”

江妄眸光荡开疏冷笑意“这种临死前的诅咒咱家听了不少百遍，可惜直到今日咱家还是在听着。”

“你会后悔！我等着……”

江妄起身随意拨开面前的火炭，骤然撩起的火焰给他原本就微暗的眉眼染上些许暗红色彩“咱家是何下场，你恐怕是没机会看见了！”

白子墨看着江妄那张染上些许艳色的眉眼，想到某种可能性，了然而恶毒笑着“我说九千岁逼宫后为何不顺势登基，原来是喜欢上陛下！我原本以为九千岁以色侍人，爬上龙床是被迫无奈，今日一瞧，原来是自甘下贱！”

白子墨怨毒的声音揉着叮咣的铁链声，听起来极为渗人“九千岁伺候人的滋味如何？真是自甘下贱！好好皇位不要，非要去做陛下的一条狗……啊！”

“怎么？”白子墨咬牙看着江妄手下“你们不知道你们督主大人到底是怎么爬上如今的位置的？”

江妄抬手让手下退下“白子墨，白仪已经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