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府的正厅内。
冷冽俊美的男人一踏入厅内,视线便停在端坐在主座上的女子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她耐心把玩着手里两颗润白的海珠,个头极大的两颗海珠尚且不能被女子一手握住,莹白的手与温润的珠子交相辉映,一时竟分辨不出海珠与女子的手哪个更白。
瞬间,男人眼中的寒冰如暖阳融化,化作了一片温柔而深邃的湖水。
他将脱下的黑色蟒袍一边递给近侍,一边大步朝女子走去,然后俯下身,将对方整个人都拢在怀中,动作之间轻柔又强硬,接着将自己的薄唇轻轻贴在女子的发丝上。
“听说陛下今日又带阿珠出去胡闹去了?”元祈政蹭着女子细软的脖颈,说话间望向沈宝珠手中的海珠,目光幽幽。
不用想,必是宫里那个已经长大的狼崽子送来的。
“怎么,又是府里哪个眼线告状到你那里了?”沈宝珠语气淡淡。
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前些月沈宝珠迷上了听戏,尤其看上一个善秦腔的戏子,迷得沈宝珠几乎日日出府直至深夜归家。
后来,戏子染病坏了嗓子,再也登不了台。
好端端的健康少年,怎会轻易染了风寒伤了嗓子?
何况此类事发生也不止一两次,凡是她多瞧了两眼的男性总是会弄出各种意外,最后惹她厌弃。
因为这件事沈宝珠发了好大的脾气,与元祁政也是吵了一大架,元祁政这段时日在府里可谓是小心翼翼。
然而不管再如何小心,总是会被沈宝珠挑出刺来,从而讥他两句。
“阿珠真是冤枉我了,明明是陛下擅自离宫,那江福着急都急到我这里来了。”
江福跟了两任帝王,从元胤父亲的贴身总管到伺候元胤,照顾幼帝长大,可谓是操碎了心。
“阿珠明明知道,这王府里哪一个不是只听从你的吩咐?我倒成府里的外人了。”
见元祁政服软示弱,沈宝珠这才作罢,哼了一声不再咄咄逼人。
见王府的两位主子停止争吵,墨云松下心来,有条不紊的示意下人传膳。
等桌上的菜上齐,元祁政便挥手让丫鬟侍从们都退下,自己则站起身亲自为身旁女子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
伺候着对方喝了一口才染上轻松的笑意。
“陛下如今已满十八,是该稳重些了,我呀,也是时候还政于皇帝了。”元祁政嘴角含笑,缓缓叹了口气。
沈宝珠显然没想到对方突然说到此话,“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到这个,陛下他年纪尚小……”
被元祁政打断,摇头笑道:“十八岁哪里还小,我十八时可是日日想着如何讨你欢心娶你回家。”
那个狼崽子早已经长大了,不过只是惯会在你面前撒娇卖痴,让你还以为他是孩子罢了。
“况且,我也想停下来,好好陪着你。”
元祁政蹲下身握住沈宝珠的手,看向女人的眼睛,有些委屈,“阿珠,这些日子你对我是越发敷衍冷淡了。”
“有……嘛?”沈宝珠移开眼,有些心虚。
“你总是多想,不就是今日我与元胤出去玩你不高兴罢了。小气,你既然这么喜欢,那明日便告假留在府里好了。”沈宝珠嗔怪的瞪了一眼。
“那就多谢王妃娘娘垂怜臣了。”
元祁政笑的春风满面,将抓住的一双小手放到唇边吻了又吻。
沈宝珠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笑出声来,想把手抽回却怎么也抽不动。
元祁政则趁机将娇笑的女子拉入怀里,目光痴缠,附在耳边轻声道:“今日陛下离宫,将宫里的一堆事务都留给了我,臣为陛下处理了一天的折子,手都要断了,我们阿珠今晚可要心疼心疼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