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终于找到您了。”
少年小心翼翼爬上车,坐在沈宝珠身边。
嗅着车内好闻的淡淡香气,手指无处安放般抓住衣摆,大大的眸子时不时与沈宝珠对上。
“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喊我……娘?”
就算想用这相似的容貌认亲也该找其他更合适的人选才行,比如她那个多年守寡的老爹?
反正正常人是不会找一个大不了几岁的女子喊娘!
还是说,是她老了?年二十四的漂亮夫人摸了摸自己尚且光滑细嫩的脸。
沈宝珠不信是自己的问题,她俯过身,掐起少年的脸,啧啧称奇。
“你真的不是我那个寡爹沈修竹搞出来的弟弟?”
这话就是故意在逗对方了,她爹为了她这个独女多年未娶,就是生怕她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又怎么会背着她弄出一个私生子呢!
沈兰因见娘亲居然怀疑他是私生弟弟,急的面红耳赤,连连摆手。
被掐的嘟起像鸭子的嘴巴呜咽辩解:“酿亲,窝是腻的儿子啊。”
沈宝珠见少年憋得泪珠子都快出来了,白皙的小脸变得粉扑扑的,这才大发慈悲松开了手。
遭受蹂躏的少年粉白精致的两颊留下几道浅浅的指印,格外醒目。
“娘亲,我父亲是商衍川啊,就是父亲让我这里来找您的。”
“他等了您好久好久,一直再等。可是他回不来了,只能、只能送我来到这里……”
他从前只觉得父亲傻,等一个永远也不会再见到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父亲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遇见了娘亲。
沈兰因眼眶酸涩,在现代的时候人人都因家世财富羡慕他、畏惧他、也讨好他,可是有时他看到那些美满幸福的家庭又何尝不会向往呢!
他小时候曾缠着父亲问母亲呢,为什么他没有母亲。
父亲总说母亲在很远的另一个世界,他要学会等待,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就能见到母亲。
他从几岁等到十几岁,他厌烦等待这个词。
也不会再等了。
他想,就算他以后见到这个女人,也不会有所触动,只当是碰见了一个陌生人,谁让她缺席了他的人生这么多年。
可是当他真正见到母亲时,哪怕只有一眼,他便原谅了一切,也理解了一切。
他喜欢母亲的注视,喜欢母亲的触碰,哪怕是有些粗暴。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父亲交给他的玉佩。
“父亲说,这是您送他的,要我重新交到您手上。”
白玉上的朱雀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束缚,遨游在天地之间。
沈宝珠接过玉佩,指尖划过玉佩底部刀刻出一个“沈”的凹槽字体,神情恍惚,这的确是她当年送给商衍川的东西。
他对这块玉佩看的极其重要,绝不会轻易送给旁人。
女子的贴身玉佩有着特殊的含义,想得到的人总是很多,可最后还是落入了商衍川的手里。
那时少年锋芒毕露,进退朝堂,名传天下,意气风发。
对这般热烈的少年,她当年确实是有些许喜欢的。
“这确实是我送他的玉佩。”沈宝珠握住玉佩,轻叹了一声。
当年那个无拘无束的少年,将自己的一生与这枚朱雀玉佩锁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儿,她拿起玉佩,动作生疏地将其挂在了沈兰因的腰间。
白玉与锦袍相得益彰,相互映衬。
“给我讲讲你们在那个世界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