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阿姊帮我,阿慈日后什么都听从阿姊,阿姊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沈慈晏跪在东宫寝殿的床榻边,望向床榻上胡乱翻着话本的少女,满眼的祈求与恳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母后她、她的身子快不行了。”
沈慈晏所有的委屈和伤心只有在沈宝珠这里才能宣泄出来,面对旁人,哪怕是他的母后,他的情绪永远都是平稳淡漠的。
闻此,沈宝珠扔下手中的话本,侧过头终于看向沈慈晏。
“真的么?孤要皇弟做什么都可以?”
“是,无论阿姊想要我做什么,阿慈都答应阿姊。”
沈慈晏忙不迭地点头,语气坚定铿锵有力。
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满是温顺之色,目光始终落在沈宝珠身上,没有丝毫偏移。
“那皇弟先学几声狗叫孤听听。”
她轻佻的拍了拍沈慈晏的脸,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沈慈晏一愣,白玉的脸上泛上一丝窘迫的红意。
在沈宝珠的注视下,他羞怯的颤了颤睫毛,生疏的张了张口,当真“汪汪汪”地叫了三声。
“好了好了,皇弟还真是听话呢,以后也要一直这么听话才好。”
沈宝珠意有所指,缓缓从榻上起身,在沈慈晏的伺候下穿好外袍和鞋袜。
“阿慈一直都听阿姊的话,从前亦是。”
沈慈晏蹲在地上,握着她的脚踝,忍不住抬头小声驳斥道。
“孤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许顶嘴。”
沈宝珠柳眉倒竖,抬起脚,用鞋底朝着他的脸颊踩了下去,带着十足的羞辱和威胁之意。
“阿慈知道了!”
二人收拾妥当,迅速朝正乾宫而去。
果然,不许任何人打扰的议政殿被沈宝珠径直旁若无人闯了进去,宫人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低下头无人上前阻拦。
正在与心腹商议重事的沈玄看到沈宝珠,立刻从座位走了下来。
“阿宝可是有事要找父皇?”他的声音轻柔。
然而看到旁边的沈慈晏,面上又变得严厉,皱着眉头,“你过来做什么?”
“父皇,皇后病重,您快去见她一面吧!”沈宝珠接过话头,不耐再与他细说,拉着沈玄便要往外走。
“你们先回去吧,其余诸事,容后再议。”
沈玄无奈宠溺的被沈宝珠拉走,微微转过头,对着那些依然恭敬站立的臣子们吩咐道。
“臣遵旨!恭送陛下,太女殿下——”
*
殿内浓重的熏香让沈玄皱了皱眉,刻意燃起的熏香依旧遮不住那苦涩的药气。
“你身体如何了?我命魏安将库中所有人参都送到你这里来。”
沈玄坐在床榻前的座椅上,拧着眉看向榻上身形消瘦的女子,陌生的让他一时竟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