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见谢三郎会见他,老国公立即拉过谢时堰的手。
“你没骗我?咳咳——”
说着,他咳嗽了几声,咳得嘴唇惨白,的确是病重的模样。
谢时堰苦涩地道:“我怎么敢骗祖父。”
老国公站起身,又听见谢时堰道:“在哪见,什么时候来?”
“哥说要你出去见他,他不会回来国公府。”
老国公脸色一下子就垮下来了。
他向来古板守旧,知道谢三郎不回来,心中很不乐意,方才高兴的神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回来,就代表谢三郎不承认自己的身份,甚至不认他这个祖父,那为什么还要见!
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
老国公咬牙切齿地道:“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原谅国公府,这孩子性子当真执拗,都成亲的人了……”
谢时堰道:“怪不了哥哥,本来就是我们的错。”
“错?谁错了?”老国公不相信这句话,冷冷地盯着谢时堰,“当初要不是我那般教导,他肯定被你母亲带坏了!”
谢时堰脸色白了些。
他一直都知道老国公不喜欢阴少欣,对他也是不喜欢。
在老国公眼里就只有谢时韫。
“祖父,哥与我不同,他说的话肯定会做到,你如果想见他就要放下老国公的身份,我来帮你们约时间。”
“倘若你不愿,那就当我今天没有去找过哥哥。”
说完这句话,谢时堰转身就走,没有再看老国公一眼。
砰!
老国公将茶杯猛地砸在了地上,中气十足地道:“反了,一群废物都要造反了,本事没有,就知道啃老!”
似乎气不过,胸口上下起伏。
老国公扛不住,嘴角一动,竟硬生生地吐了口鲜血。
“老太爷!”
守在旁边的老管家立即扑过来,将人搀扶住:“大夫说了,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不能动怒,怎么还生气呢。”
年轻时老国公走南闯北,上战场,留了不少隐疾。
老了自然受不了。
偶尔还会一病不起,直接躺在床上动不了,最近好些了才帮着燕帝做事,可不能再动怒,不然肯定会犯病。
“是这些逆子气我,不然我能动怒?当真废物,我一把骨头了,也成了废物!”
老管家道:“老太爷你怎么会是废物,唉,不是老奴说,是你太看重大公子了,若你多看看二公子,指不定……”
“那个目光短浅的女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老管家嘴角动了动,想帮忙劝几句,但阴少欣和老国公的嫌隙一直存在,说再多都无用。
“那老太爷,你要去见大公子吗?”
“不去,那逆子不回来我就不去见,干脆我死了他再回来哭丧吧!”
老管家一本正经地道:“一般都是女儿儿媳哭,孙子不哭的。”
“你!你是要气死我么?竟然帮着他们说话!”
老管家跟了老国公好多年了。
大半辈子都搭进去了,不然也不敢和老国公贫嘴。
“老奴才不敢,老太爷,药应该好了,老奴去给你端过来?”
“不喝!”
老国公恶狠狠地瞪了眼老管家,他心想干脆死了算了,反正活在这世上也无用。
但老管家不管他,转身离开去端药。
到了手里,老国公问道:“你去和时堰说,让他安排好时间地点,再来通知我,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