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送回家!别让孩子冻坏了。”有人焦急地喊道。大家都知道,孩子现在的情况非常危急,需要赶紧回家取暖。
柳青言一把接过白敬安,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到孩子的身体像一块冰,冷得刺骨,那寒意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直达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她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滴落在孩子的脸上,与孩子脸上的冰水混在一起。
“宝宝,别怕,妈妈在这儿呢。咱们马上就回家。”柳青言一边哭一边说着,脚步匆匆地往家跑。
她一路狂奔回家,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淌,寒风刮在脸上,如锋利的刀刃般生疼生疼的,但她丝毫感觉不到,心中只有怀中这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她的脚步匆匆,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耽误了孩子的救治时间。
回到家中,白逸堂听到外面的骚乱动静,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却只能无力地靠在床头,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责,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家庭,让孩子遭遇了这样的危险。
“这可怎么办?孩子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柳青言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沙哑,仿佛被砂纸狠狠打磨过。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孩子,生怕一松开,孩子就会离她而去。
白逸堂咬着牙,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声音虚弱却急切:“快去请医生!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孩子治好。”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给孩子看病,不能耽误了病情。
柳青言抹了一把眼泪,把白敬安放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然后转身又冲了出去。她的脚步依然匆匆,没有丝毫犹豫。
村里唯一的医生被柳青言连拉带拽地请到了家里。医生皱着眉头给白敬安检查了一番,脸色凝重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缓缓说道:“孩子烧得厉害,得赶紧送医院,我这里条件有限,治不了。再晚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
柳青言的眼神瞬间变得绝望,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声音颤抖着哀求:“医生,求求您想想办法,救救孩子。您是医生,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实在是无能为力,去医院还有一线希望。你们赶紧带孩子去吧,别耽误了时间。”他也很同情这家人的遭遇,但他的诊所里没有足够的设备和药品来治疗孩子的病。
柳青言失魂落魄地点点头,转身开始四处借钱。她知道,为了孩子的生命,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
她先跑到婆婆家,婆婆正在院子里喂鸡。那些鸡在雪地里刨食,发出咯咯的叫声。看到柳青言一脸泪痕、慌慌张张地跑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妈,敬安掉进灌溉渠了,现在高烧不退,医生说要送医院,您能借点钱给我们吗?”柳青言急切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神充满了期盼。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婆婆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婆婆一听,脸色也变了,一脸为难地说:“青言啊,不是妈不帮你,家里也没什么余钱啊。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婆婆也是一脸的无奈,她家里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没有多余的钱借给柳青言。
柳青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婆婆的衣角苦苦哀求道:“妈,敬安是您的孙子,您就帮帮我们吧。他现在病得很重,需要钱治病,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您就看在敬安的份上,帮帮我们吧。”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滴落在雪地上,瞬间就结成了冰。
婆婆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转身走进屋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数了数里面的钱,递给柳青言:“就这么多了,这是我平时攒的一点私房钱,你拿去试试吧。希望能帮上点忙。”婆婆把自己积攒的一点私房钱拿了出来,虽然不多,但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柳青言千恩万谢地拿着这点钱,又跑到大哥白逸飞家。白逸飞正在院子里收拾农具,看到柳青言着急的样子,问:“妹子,咋啦?看你急成这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放下手中的农具,一脸关切地看着柳青言。
柳青言哽咽着说:“大哥,敬安出事了,他掉进灌溉渠里,现在高烧不退,医生说要送医院,可我们没钱。您能借我点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白逸飞皱了皱眉:“妹子,不是大哥不帮你,这年关将近,家里到处都要用钱,实在是手头紧啊。我也着急敬安的事,可我这也没办法啊。”白逸飞一脸无奈地搓着手,眼神中满是愧疚。
柳青言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大哥,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可现在敬安危在旦夕,这钱就是他的救命钱啊。您就当我求您了,多少借我一点吧。”她的声音近乎哀求,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白逸飞在屋里来回踱步,最终咬咬牙:“妹子,我这只有两百块,你先拿去应应急吧。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更多了。”说着,他从柜子里翻出皱巴巴的两百元钱,递给柳青言。
柳青言接过钱,连连道谢,又马不停蹄地跑向其他亲戚家。一路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上,可她的心比这寒风还要冷。每到一家,她都要重复着孩子的病情和借钱的请求,得到的大多是拒绝或是微薄的资助。
回到家时,柳青言的脸已经被冻得麻木,她的手里攥着东拼西凑来的钱,可这些远远不够医院的费用。她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敬安,泪水再次决堤。
“怎么办?这钱还是不够啊。”柳青言绝望地哭诉着。
白逸堂躺在床上,满心自责与无奈:“都怪我这个没用的爹,挣不来钱,连孩子的救命钱都凑不齐。”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柳青言强忍着悲痛,安慰白逸堂:“别这么说,咱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可她的声音里却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村里的老支书听闻了此事,匆匆赶来。他看着这一幕,眼眶也湿润了:“逸堂、青言,你们别着急。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我这有一点积蓄,你们先拿去给孩子治病。孩子的命要紧。”老支书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柳青言手里。
柳青言看着老支书,眼中满是感激:“支书,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怎么报答啊。这钱,我们一定尽快还您。”她的手颤抖着接过信封,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老支书摆摆手:“先别管这些,赶紧带孩子去医院吧。”
柳青言和白逸堂连连点头,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带着孩子往镇上的医院赶去。一路上,柳青言紧紧抱着孩子,不停地和他说话,试图唤醒他:“敬安,宝宝,你一定要坚持住。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到了医院你就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孩子的爱和期盼。
白逸堂坐在一旁,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孩子能平安无事,他一定要努力挣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让他们受这样的苦。
到了医院,医生立刻对孩子进行了救治。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孩子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柳青言和白逸堂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孩子暂时脱离危险了,放心吧,给你开几副药回家按时吃就可以了!
冬日暖阳
冬日的寒风凛冽地刮着,柳青言怀抱着孩子,脚步匆匆地从医院那有些昏暗且冰冷的走廊奔向药房。医院里人来人往,嘈杂声、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痛苦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可她的世界此刻却仿佛只剩下怀中孩子微弱的呼吸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的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忧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宝贝,别怕,咱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来到药房,取药的窗口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柳青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紧紧地抱着孩子站在队伍后面。她时不时低头看看孩子,小家伙的小脸因为生病而显得格外苍白,眉头微微皱着,即使在睡梦中也似乎不太安稳。柳青言心疼地用脸颊蹭了蹭孩子的额头,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孩子能快点好起来。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队伍缓慢地向前移动着,柳青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口,生怕错过叫号。终于轮到她了,她急忙走上前,将医生开的药方递给药剂师。药剂师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后便转身去拿药。柳青言站在窗口前,焦急地等待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不一会儿,药剂师将几副包好的药递了出来,同时还递过来一张用药说明,详细地叮嘱着每种药的服用方法和剂量。柳青言认真地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将药和说明小心地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她再次向药剂师道了谢,然后转身,紧紧地抱着孩子,快步走出了医院。
外面的世界一片银白,前几日的积雪还未消融殆尽,被踩踏得有些泥泞。柳青言小心地走着,生怕滑倒。街边是一些略显萧条的店铺,有卖杂货的,也有卖农具的,偶尔还能看到几个裹得严实的村民坐在门口聊天。柳青言的目光在这些熟悉的场景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孩子平日里在村子里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模样,那充满活力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而如今孩子却被病痛折磨着,她的心中不禁一阵酸涩。
出了村子,眼前是一片广袤的田野,如今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像是一床洁白的棉被。柳青言看着这片熟悉的田野,心中涌起一股力量。这片土地养育了他们,也见证了他们生活的酸甜苦辣。她暗暗发誓,等孩子病好了,一定要带着孩子在这片田野上尽情地奔跑玩耍,感受大自然的美好。
不知不觉,柳青言已经走到了家门口。那是一座农村常见的小平房,院子不大,收拾得却很干净整洁。白逸堂正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焦急。他的腰伤还没有完全好,行动有些不便,但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看到柳青言和孩子回来,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想要起身迎接,但却因腰部的疼痛而微微皱眉。
柳青言快步走到白逸堂身边,将孩子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白逸堂,眼中满是疲惫,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孩子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开了几副药,让按时吃。”接着,她详细地将在医院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白逸堂,从医生的初步诊断,到各种检查的过程,再到医生最后的叮嘱,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白逸堂认真地听着,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没事就好,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柳青言的感激和爱意,也有着对孩子深深的愧疚。他知道,自从孩子生病以来,柳青言一直忙里忙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和辛苦。
柳青言握住白逸堂的手,微微摇头说道:“不辛苦,只要孩子能好起来,我们做什么都值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坚强,尽管这段日子很艰难,但她从未有过一丝抱怨和放弃的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青言每天都早早地起床,为孩子准备早餐和药。她会细心地按照医生的叮嘱,将每种药的剂量分好,然后用温水冲泡,再轻轻地叫醒孩子,哄着他把药喝下去。孩子有时候会因为药苦而哭闹着不肯喝,柳青言总是会耐心地哄着他,给他讲一些小故事,或者承诺等他病好了带他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糖果。
白逸堂虽然腰伤未愈,但也尽力在一旁帮忙。他会在柳青言忙碌的时候,陪着孩子说说话,给孩子讲一些自己小时候在这片土地上的趣事,比如跟着大人去河里滑冰,在雪地里堆雪人,逗得孩子哈哈大笑。有时候,他也会帮忙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比如烧烧火,暖暖屋子,虽然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坚持着,不想让柳青言一个人太累。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的病情逐渐好转。他的脸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精神也越来越好,每天都会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笑声不断。看到孩子这样,柳青言和白逸堂的心中满是欣慰和幸福。
有一天,孩子拉着柳青言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想出去玩雪。”柳青言看着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犹豫。她担心孩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外面的寒冷会不会让孩子着凉,病情反复。但看到孩子那渴望的表情,她又不忍心拒绝。
白逸堂似乎看出了柳青言的心思,他笑着对孩子说:“宝贝,爸爸陪你去院子里玩一会儿雪,但是你要答应爸爸,不能玩太久,要听爸爸的话哦。”孩子高兴地跳了起来,连忙点头答应。
柳青言为孩子穿上厚厚的棉袄、棉裤,戴上帽子、手套和围巾,又叮嘱了几句,才让白逸堂带着孩子出门。她站在窗前,看着白逸堂牵着孩子的手,慢慢地走到院子里。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勾勒出一幅温暖而美好的画面。
在院子里,孩子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雪地里跑来跑去,一会儿用手捧起雪,一会儿又在雪地上打滚。白逸堂跟在孩子身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时不时地提醒孩子小心一点,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玩了一会儿,孩子有些累了,便跑到白逸堂身边,靠在他的腿上。白逸堂轻轻地抱起孩子,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给孩子讲着雪的故事,讲着雪花是怎么从天上飘下来的,讲着小动物们在雪地里是怎么生活的。孩子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逸堂。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美丽的晚霞。白逸堂抱着孩子回到了家。孩子一进门,就兴奋地跑到柳青言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在院子里玩雪的经过。柳青言笑着听着孩子的讲述,心中满是温暖。
晚饭后,柳青言给孩子洗了个热水脚,然后哄着他上床睡觉。孩子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柳青言轻轻地为孩子盖上被子,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白逸堂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微笑着说:“今天孩子玩得很开心,看到他这样,我觉得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柳青言点了点头,坐在白逸堂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是啊,这段时间虽然很难,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和温馨。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还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他们携手共进,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为孩子创造一个温暖、幸福的家,让孩子在爱的阳光下茁壮成长。窗外的夜色渐深,但他们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光明,那是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许,也是对家人深深的爱与责任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