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我十几年前做的那个梦了,梦里我梦见我是一颗树!”
“只是想起了梦么?还有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喧嚣的声音,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这遗诏一定有问题,我就不信我们这十几年都守在神都为他分忧解劳,他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那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就是!大皇兄即是长子又是嫡子,这皇位就是怎么传也传不到那个野种头上啊!”
脚步声越近,这些愤懑的抱怨声也越清晰,钟离玥的脸上并不见过多的表情,战娆却皱起了眉头。
目光愤愤的瞪着门口,只碍着怕扰了皇帝的英灵才忍住没冲出去和他们理论,可是一张小脸本就因为哭过有些发红,此刻却有些微微泛白。
显然是那左一句“野种”,右一句“野种”触到了她的底线。
璃茉姑姑因为在跟了皇帝伯伯之前嫁过人,所以按照皇家的规矩是不能立为嫔妃的,就那么住在宫里,受皇帝的宠爱已经是冒了大不为。
虽然自有了璃茉姑姑皇帝便不再宠信其他嫔妃,可是也正是这种独宠让她不仅因为没有名分被人暗地里嘲讽,更是让那些嫔妃们恨得要碎了牙。
虽然钟离玥也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可是那些嫔妃和皇子们背地里总是叫她野种。
钟离玥起初听了也觉得委屈,可是每每告诉璃茉,璃茉都会劝他要宽容大度,学会息事宁人。
再后来当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皇兄们的不同之处时,他决定离开皇宫,既然他的出生不沾染皇宫的一尘一土,那么他今后的人生也要活的随心所欲,尽管那一年他只有十岁。
偏偏那个时候的战娆,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只管惹祸生事的愣头青,只要是让她听到那些皇子们背地里叫钟离玥野种,也不管他是哪个嫔妃的儿子,身后有着什么样的靠山,她都一定会想法子惩治他们。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居然还没有长记性!
一群人黑压压的从寝殿门口鱼贯而入,当看到站在皇帝榻旁的钟离玥和战娆时都是一副诧异的神情,不过那诧异也只是一瞬,立刻就有反应快的大声嘲讽了起来。
“我就说这遗诏有蹊跷吧!看吧!果不其然!十几年都不见人影的人,恰恰今天就冒出头来了!现在父皇驾崩的消息恐怕都还没出神都呢!远在山水间游玩的人却来的这般及时,可真是神机妙算那!”
“哈哈哈!四皇兄还真是没说错!我确实是算到今天父皇会一命归天,而且我也知道他遗诏上是将皇位传给了我。原本前一刻还说想把事情说明白,这皇位你们谁想要就谁拿去,可是在看到你的这一瞬间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你少来这一套!谁要你让!我们这里论起来哪一个都比你有资格坐这张龙床!父皇当初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蒙了心,居然宠信你娘那种残枝败叶,也就父皇相信你是他亲生的!”
“就是!就凭你一个没名没分的野种也配继承皇位!那岂不是连大街上的乞丐都能当玉皇大帝了!”
还不等钟离玥说什么,边听到啪啪两声,说话的四皇子和二皇子的脸都莫名的肿起老高,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四周。
身边离他们最近的都是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几个人,战娆和钟离玥距离他们至少有四五步,而另外陌生的一男一女也距离他们至少有七八步,是谁出手竟然这样快?